晚膳时候, 胤礽用膳时,就不时扭头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画卷。
元夕瞧见了,窃笑:“如何, 这幅画很不错吧, 栩栩如生。”
“岂能至栩栩如生的地步,不过是相像了七分罢了。”
“能像七分就很不错了吧, 日后等瑚图里长大了,她也能看到自己幼时的模样。”
胤礽没想过这些, 便是一些他在其中的画卷, 都是工笔画,人人都长得差不多的脸,靠着站位和衣裳来判断自己在何处。便是那样的工笔画,也会被嫌弃没有意境, 这样单纯写实的画作, 曾经是无论无何没人敢送到他跟前来的。
不过,用来纪念孩子童真的模样……
“日后我也可以给瑚图里画几张画。”这位当阿玛的自豪道。
元夕有丝嫌弃:“当真吗?我见你的画作也是追求写意的山水画,连画花朵都觉得崩了您的艺术追求, 真的觉得可以吗?”
“……可以!”
得,元夕借着吃鸡肉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的笑,反正父女关系和谐, 怎样都是好的。
用膳之后, 胤礽教元夕下棋。元夕是不会下棋的, 除了五子棋, 她就只会下跳棋, 如今完全是靠着太子教;幸好她还有些聪明, 尚能慢慢起步。
“先占天元?好下法。”胤礽明显是嘲笑, 跟在元夕旁边落子。
“下棋可以当作是玩耍放松嘛, 不用强求胜利。”
……
约莫两局之后,胤礽点评道:“还是听懂了下法的,多练练就成。”
元夕忽的想到一部宫斗剧,发笑:“我之前看过一个话本故事,里面一个女人提前学好各种技能,然后等男人教导时,一点点展现出来,让男人以为女人孺子可教,很好地满足了他的成就感。”
胤礽睨她一眼:“何意?”明显是不怀好意。
“您以后啊可长点眼。”她故作严肃,“千万别被花言巧语给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到底最后没绷住,笑趴在炕上。
“哼。”
果然还是他太娇惯了些。
*
“大夫,我这身体调养得如何了?”
这会儿给元夕把脉的大夫是从府外请来的民间神医,因为男女有别,故而元夕是隔着屏风伸手给大夫把脉的,大夫还要在手腕上搭块丝帕,再于丝帕上把脉。望闻问切也只剩下问与切了。
大夫客客气气道:“侧福晋之前的风寒已经是养好了,但是虎狼之药伤身,还是要需要时间才能化去药性。”言外之意,短期之内不要想生孩子。
“那既然需要时间,这些日子可以不吃苦药了么。”反正都不能生了,还吃药干嘛。
“可以偶尔吃些药膳,毕竟是药三分毒,也不必常吃药。”
这话让元夕很满意,对着碧儿一笑,这丫头最近很自责,每次都劝着元夕吃药。如今有了这句话,就不用再日日吃药了。
碧儿看懂了元夕的眼神,自己也只能无奈一笑。
最后大夫改了药方,便拎着药箱被那拉嬷嬷送出去了。
元夕撑在炕桌上感慨:“说来也奇怪,明明府医和太医也是正常男性,就能直接给我把脉,为何外头的大夫不可?”可若是隐瞒她的身份……都走进了长乐院,还能瞒住什么。
“许是因为民间大夫没有规矩,怕口无遮拦吧。”
都进了太子府了,还敢口无遮拦吗。更何况,太子知道她已经不能生了,大夫也能把出来,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所以此人一定是太子的人,才不会将后宅秘辛泄露。处处隐藏,恐怕是为了防止她认出来吧。
她能见过什么外头的人,就只有和令儿出外城时见过一次永春堂的坐堂大夫。
可能就是太子怕她知道令儿是太子的人吧。
可是,她早就知道了。
她也是以有心算无心,她清楚地知道太子一定会在她身边塞人,所以哪怕令儿是她自己选的她都在小心观察。令儿毕竟年纪小,难免漏了踪迹,故而她早就猜到令儿是太子的人。
所以虽然知道令儿是效忠自己的主子,她也难免无法再全心全意地信任她,令儿和锦绣终究是不同的。
*
“二阿哥,小心点,别摔了。”范格格在秋日的暖阳下看着二阿哥在庭院里玩球,端的一派温情脉脉的景象。
何玉柱甩着拂尘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般景象。
见他来了,雪儿忙扶着范格格起来,范格格笑道:“何公公,您怎么来了,可是太子爷……”
“见过范格格,晚点太子爷过来用膳。”
明明用膳是好事,可何玉柱却肃着脸,脸上看着不像欣喜。
范格格心底一慌,只能干笑一声:“好的,爷今夜可有何不想吃的。”
“都可。”何玉柱说完便退下了,规矩丝毫不错,可就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