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去很远之后, 杜兴兰才想起来询问张玉娇手里拿着的这件衣服的事情。
“娇娇, 好端端的你找人小李同志要衣服做什么?”
他们是去杜兴梅家, 有什么就问什么, 拿件衣服去是要做什么?
张玉娇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跟爹娘说这衣服的事情,她也没有多做解释, 只是将布袋里面的那间衬衫拿了出来, 将其递给了杜兴兰。
“娘, 这件衣服是阿娇她娘做的, 这件衣服的样式跟我二表姐那件衣服一模一样, 我拿这衣服去是有备无患。”
说到这里,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将李娇娇之前跟她分析的话说了出来。
“娘, 阿娇跟我说, 这次的事情跟衣服没关系, 大姨他们就是借题发挥,要不然谁会在家族聚会的时候带件衣服去?而且那衣服既然是花大价钱买的, 质量当然得过关,怎么可能随便一弄就烂了?很显然她是故意弄件坏的衣服去, 专门等着坑我的。”
张玉娇说话没什么逻辑性,基本上就是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不过好歹是把李娇娇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全都复述给了杜兴兰, 她什么都说,当然也包括李娇娇让她自己想办法,不肯帮她的那一段。
“娘, 我觉得阿娇说的很对,我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着你们,我自己也是可以想办法的,之前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太糊涂的话,二表姐也没有办法借题发挥。”
要不是李娇娇跟她说那些话,张玉娇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有多蠢,她头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了自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明白别人能借着她的蠢去对付她的爹娘。
说道这里,张玉娇的情绪低落了下去,看到张爱国和杜兴兰那憔悴的模样,她就明白因为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儿,结果却让自己的爹娘都跟着她吃亏受罪,明明是她的错,可是现在却把爹娘两个给折腾的不轻,不止要听大姨他们的冷言冷语,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去买同样的衣服去赔给人家。
反观自己,除了被人坑被人骗,出了事儿后第一个想的就是找人帮忙,自己却不想办法解决,这样子的她跟个傻子一样,屁大的事情都做不好,想必二表姐也看出来她是个不经事儿的糊涂蛋,所以才想要从她这里来下手,以此来坑害自己的爹娘。
而她偏偏还中计了,成了这场阴谋的帮凶,跟着人家一起坑自己的爹娘,张玉娇越想便越觉得难受,眼睛酸酸涩涩的,眼瞅着眼泪就要流了出来。
看到自家闺女这伤心难过的样子,张爱国和杜兴兰两个也心疼的要命,他们原本也就不怪张玉娇,毕竟自家孩子做错事情,当父母地收拾扫尾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其他的说法?
现在知道了事情可能另有隐情,他们就更加不会责怪张玉娇了,自家闺女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们心里面一清二楚,她被养得太过单纯,没有见过社会的黑暗面,不知道那些阴谋算计也是正常的。
见张玉娇因为这些事情而陷入了低谷之中,夫妻二人便好好安抚了她一番,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娇娇,这不怪你,你傻头傻脑的,哪里知道这些算计?”
“是啊,这不怪你,人心叵测,你没见识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夫妻二人轮番上阵,好好地安抚了张玉娇一番,总算是把她给哄好了,之后他们便开始商量去了杜兴梅他们家该说些什么。
这事儿张玉娇插不上嘴,便认真听着爹娘的对话,学着他们的处理方法。
杜兴梅他们家距离文体团有不短的一段距离,走过去得要半个多小时时间,这么长的一段路,他们边走边聊,倒也并不觉得远了,等到了地头后,夫妻二人把对策给商量好了。
“娇娇,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张玉娇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紧张,不过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将那些紧张之意给压了下去。
她要保护好自己的爹娘,现在绝对不能露怯。
“爹,娘,我们进去吧。”
***
“妈,我要的糖梨膏做好了没?你怎么那么慢呀?”
王美兰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满脸娇蛮地喊着,她这两天嗓子不舒服,难受的厉害,又不想要吃那些苦哈哈的药,便让杜兴梅给她做糖梨膏吃,只是刚刚杜兴梅就说好了好了,结果到现在都还没有端上来,王美兰的娇蛮脾气涌上来,发了好大一通火。
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报纸的王海洋抬头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王美兰,皱着眉头说道:“美兰,你怎么跟你娘说话的?没大没小的。”
王美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爸,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土?什么你娘你娘的,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现在要叫妈,叫妈知道吗?亏你还是个教书的,这你都不知道,难怪这次的职称评选名额又没有你的。”
王美兰的那张嘴巴厉害的很,压根儿不管对着的人是谁,什么难听说什么,说的话专捡着人的痛处戳。
听到她的话之后,王海洋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摔,大声骂道:“王美兰,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在说一遍?谁让你跟我这么说话的!”
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