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不能出城,但是在城内活动并不受限。
夏安然却感觉有些焦躁,不仅他焦躁,县尉也露出了焦躁的表情。
县尉是个平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但是夏安然却知道他直觉很准。
一定,一定有什么被他们忽略的事情。
但是他想不起来忽略了哪里。
直至第二个夜里,夏安然照例值夜班,到现在,大家虽然轮班休息,但是精神都有些不济,好在也没有非常的疲惫。城里的小娘子们在夜里送上来了些干粮,让值夜的人能够多点精气神,夏安然也分到了个馒头。
就在大家都以为今夜也会安然度过的时候,夏安然的地图界面出现了一片红色,他瞬间清醒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红点,他们这里蓝点带上城墙下的人不过三百多个,对面的红点是这里的两倍,夏安然一时来不及点,只能赶紧发出警示。
竹哨的声音划破长空,此时正是将近破晓时,正是一个人睡的最好的时候,虽然日头还没升起,但是天光也已微微亮。
等吹响竹哨后,守城的人们探头看了出去,自永春州的西面,足有五六百人,过来了,他们还扛着一棵树。
树!
夏安然瞳孔皱缩。
他们猜错了,他们原以为这些倭寇人数有限,自然不会以卵击石试图攻城,更危险的反而是乡里。
但事实是他们的人数远远超过预期,对于这些倭寇来说,攻击乡里所得到的利益已经不能够让他们满足了,他们想要的是直接破开永春城。
城内有一座县库,一座府库,均都藏有今年还未上缴的税粮。
至于守军。
为首之人已经摸透了永春的驻军情况。
虽然永春城内有几千人,而他们只有六百人,但是,几千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要破了城,不过就是一群小鸡仔,砍杀时候也就需要点时间而已。
只要破开城门。
他舔了舔唇角。
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如果山下现在在这里,他一定能认出,这人就是那个酒后将三合土消息泄露出来的人。
恐怕就连山下都不知道,当时在商船上的确仅有两百余人,但是另有四百人乘坐了他们自己的倭船悄悄坠在了背后,山下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以为自己是黄雀,实则他不过是一只螳螂而已。
还是一只,笨到黄雀还没出手,就把自己蹦跶进去的蠢螳螂。
还将他们给暴露了出来。
领头人站定在了永春城前,他们站定在了永春城弓箭射击范围意外,对着墙上的人露出了一个狞笑。
挥挥手“你们好呀。”
他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汉文,然后举起了倭刀“准备好了吗?去死吧!”
他身边的倭寇们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墙上的衙役都被他们这种宛若神经质的表现给吓到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后退,反而握住了手上的刀柄。
他们是守城方,本来就有先天优势,就算他们锯了树,要攻城门,但是永春的城门是实木制成,十分难破。
而且如果他们要攻城,等于做了活靶子。
永春这里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攻城的情况,但是大家都读过话本,听过《三国演义》,知道如果要攻城肯定是先爬城墙,如果要爬城墙,那就把他们推下去就是了。
说的极为简单,但是这群人都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
在攻城开始后,就暴露出了他们的弱点了。
军人和百姓的区别就在于,军人可以靠众多的训练和意志力拥有更高的服从性,百姓,没有。
倭寇显然也非常清楚这点,他们分成了两个小队,将树干当做桥,跨过护城河,一小队收回树木,另一小队则在一旁举着木牌护卫,如果墙上是正规军队,他们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只是永春守城的全是百姓,攻击准头欠佳,又因为恐惧,手上虚软。
夏安然见状,二话不说,直接让人上城门,不要再用箭矢了,直接往下丢石块。
石块靠着自重,又是正上方砸下,确实不需要准头,就能砸中倭人,只是那些倭人宛如癫狂一般,哪怕头破血流也只是和人换个位子,还时不时抬头送给守城方一个,满面血花开的笑容。
这实在太可怕了。
就像是在和疯子对打一样,永春城的汉子们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飞起来了,夏安然神色却很严峻。
他觉得这些倭寇的精神状况有些不太对,这个不觉得痛又满是亢奋的状态怎么看都有些像是不正常,但是这样的敌人很可怕。
城墙被撞得咚咚直响,虽然上方守城的兵士已经十分努力了,但是他们至今砸伤砸死的人数十分有限,关键是这支倭寇行事太有规章了,他们还分兵,一部分防守,一部分主攻。
夏安然站在城墙口,城中的百姓已经被疏散到另一个口,他指挥青壮们搬出重物堵住了城门,自下而上全部堵住,幸好城里之前为了铺三合土而准备了石灰,现在这些石灰被夏安然堆在了门口,一起堆在上头的还有热水。
城门露出了有些松动的景象,城墙上的衙役慌张得大呼小叫,做四散奔逃的模样,这一切都让倭寇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