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开启了入学考模式,就有人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但是之后曹营依然在火热的大改建当中,这件事在诸人的关注中并没有被改进,下头举荐上来的人才曹操也一盖接纳,并没有作妖,众人虽然心中还是吊着这一根弦,但是都是以观望态度。
夏安然眸光落在茶杯之上,他面色不动,将茶盏推到了贾诩面前,后者道了一声谢,举杯轻嗅,“此香馥郁却又轻浮。”
他轻轻啜饮一口,笑道“滋味却是踏踏实实的,同诩看曹营的感受一样。”
青年稍一震楞,他眼眸一抬,看向面色有几分恬淡的男人,后者笑道“未至昌邑前,诩一直在想,曹公治下当是如何?”
“以诩对曹公的了解,当是一法治极严,世家荀贵若非被打压,便是水火不容的城市。”
“到了这儿,却有些出乎诩的预料。”
“荀文若之才,诩心中有数,他擅治,却本身即是世家,又是荀氏如今的宗长,于世家同曹公之间,定然两相为难,钟元常荀公达亦是如此。”
男人静静看着他,眸光微微闪动。
“戏志才同郭奉孝二人虽有大智,却以战为长,所行阴、阳谋用于此道,便有些大开大合。”
“唯一的意外便是夏主簿。”
“极好的一招润物细无声。”
“若诩所料不错……那麦田天降字,应当也是夏主簿所为吧?”
夏安然眨眨眼“贾公误会了,那字一夜出现,非人力可为,安然亦是无能为力。”
贾诩轻笑,他稍稍挥动了一下扇子,眸中却无笑意,墨黑色的瞳仁如深渊沉沉“夏主簿不必如此,诩此来,便是为了开诚布公,其中隐秘,吾自不会为难公。”
“公亦不必强辩,”
闻言,夏安然也笑了,他将茶盏放到了一边,黑亮亮的眼睛对上了贾诩的双眸“那,公又想要从安然此处得到什么答案呢?”
“诩有自知之名,论治世之才,吾比不得荀文若,若以领军之能,亦是比不得郭奉孝,唯有一点,说来惭愧。”贾诩以鹅毛扇轻点自己的双目,“吾痴活数年,也唯练出了这一双眼睛,还算的上明亮。”
“诩欲以择官法,为投名状。”
“故,还请夏公相助。”
夏安然最后还是没有直接答应他。
但此似乎亦是在贾诩的预料中,贾老狐狸摇着他的九条毛茸茸大尾巴慢悠悠晃走了,倒是弄得夏安然一脸的郁闷。
他后来也去找了荀彧,荀彧听闻他和贾诩的对答之后只笑了一下“景熙,这才是贾文和的投名状呢。”
夏安然一愣,有些不解,荀彧放下了自己执笔的手,挽袖起身,他拿了桌案上的一叠酥饼,放到了夏安然的面前,自己更跟着在他身边坐下。“在寻你之前,贾文和可不曾寻过吾等。”
叼起一块酥饼的夏安然闻言瞪大了眼,他此刻腮帮子塞着酥饼,一时不能说话,荀彧也不看他,他坐在夏安然身旁,目光越过窗框,看向正在淅淅沥沥落着小雪的庭院“贾文和此人亦可称得上智绝天下,只是颇有不择手段之招。且他所长,为谋人。”
“他知吾不喜此类,亦不擅此类,也知其战才不如奉孝,便试着自景熙口中,来自荐呢。”
夏安然终于将这一口酥饼就着水给咽了下去,他回想了他和贾诩之间的对话,面上露出了茫然之色“自荐?”
居然,居然有人这么个自荐法的?
“他久居长安,方到昌邑不过数日,却能一眼看出昌邑如今的局面,更能直接找到景熙你那儿。”荀彧面如春阳和煦,说出的话却极不留情面“这才是他给出的投名状,”
夏安然终于明白了,合着他在不知情的时候,就被贾诩当做是考题的一部分啦。
再加上,他完美得算出了夏安然就算一言不发送走了他,心中却也记挂着他的话,会去寻找荀彧。
可不就是将答卷交到了荀彧的手上了吗。
想到这儿,夏安然再想到那人出门时候自己脑补的什么九条尾巴,哪里够!起码十八条尾巴!
想通了这一点的夏安然不由更气,见他气鼓鼓的模样,荀彧却是极为淡然,他笑着拍了拍夏安然的肩膀“景熙也算是牺牲自我,为吾等择一良才了。”
“可是,贾文和……不是汉室臣子吗?他要投诚于吾等……”这难道不是有结党的嫌疑吗?
夏安然这句虽没说出,荀彧却知道他的意思,他笑着摇头,如瀑般垂下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在夏安然面前轻轻扫过,让正仰头看他的夏安然很想为他挽个长发。
只是这动作在此时代太过亲密,咳,像他这种已经有家室的人再用就有些不太好了……说起来曹纯的黑发发质也很好呀,回家去给他梳个头发试试。
思维忽然扩散的夏安然被荀彧的话带了回来“陛下如今年不过一十三,天资虽聪慧,但若要到能够独当一面尚且需要好些年。”
“他这是为自己寻一个后路呢。”
有些话,荀彧没有对夏安然说,贾诩同他们不同。
荀彧虽擅谋,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谋士,不仅仅是他,其实严格来说曹操营下,并没有一个真正的谋士。
若为谋士,当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