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的作用多半是——在己方冲锋时候,或是敌方冲锋时候,横刀而立,以马匹的冲击速度与长剑的锋锐,直接撕开对方的冲锋线。
所以这把刀被大汉的兵士们亲昵得称为——砍马刀。
不是砍马腿,而是砍马脖子。
但是这样的战阵很少被摆出,因为此举对兵士的手臂是大考验,而且同时,要保持横刀而立的姿态,本身会导致兵士胸前防御大开,若非是重骑兵,或者重步兵,在自身装甲的防御可以挺住第一道冲锋,否则基本拼的也就是己方和敌方谁的人数更多。
据夏安然所知,到了后期,这在各地打上来的兵器申请中,这一刀种逐渐降低,一方面是后来汉室的远程覆盖武器逐步到位,另一方面也是随着军事实力的增强,不再需要这样充满震慑性但是也牺牲巨大的战阵。
因而这类刀在后期产量越来越少,所以夏安然见到了长环首刀才有些吃惊,见小二误会,他也不解释,二人就这把刀的“传奇”故事聊了开来,从这小二口中,他知道的是这把刀铸于西汉年间,传闻是一边军的后裔所来当的。
这位边军据传是骠骑将军帐下,后回了汉庭,被封了个小官,后世家里人也多勇武出身,因祖先曾北击匈奴,也很得尊重。
然而到了这一代,家里头的人接连生病,为了救人,继承人才将这把汉刀当了,虽最后换来了银子,但是还是没能救回人。
小二长叹一口气,道“咱们掌柜见那人一家家风正,那郎君本身也是咱们松江的一个好汉子,便多给了他些银两,本来这刀不是死当的,最后那汉子为了葬了家里头人,只得改为了死当。”
“只那汉子用一两银子的差价求了咱们一件事。”见夏安然配合得露出了好奇之色,这店小二道“俗话说,宝刀配英雄,那汉子的要求便是咱这刀不可售于贼人,定要给英武不凡的良人。”
夏安然噗嗤一声笑了,他心知这事肯定确实有,但是定然没有这小二说得那么玄乎,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小二推销能力实在强悍,连他这个本志不在此的人都要被说动啦!
他摇摇头“我不会武。”
小二噎了一下,但是他很快转了回来“这位官人,英武不凡说得可不定是会武之人啊。”
他以指代剑,比了一个剑花“小的念书不多,却也知刀剑除了这实物,还有心剑一说。”
“手中有刀剑,可护一二人。”
“心中有刀剑,可护一方水土。”
“官人一看就是心有刀剑之人。小的隔得远远的,都能听到那金戈之声啦。”
夏安然睫羽微颤,他抬眼细细看向了这店小二,后者面上笑得献媚,眼眸却是明星闪闪。
为官若此多年,夏安然自然也有了一身的识人之道,他虽不知这小二究竟是何人,但是单凭他能说出这番话,夏安然便打算改一下心中念头。
他靠近了两步“小郎君,在下并非为了采买而来。”
“吾此行,为典当。”
这小二看着愣了愣,面上笑容稍稍收了些,但是还是极为客气得问道“官人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吧?放心,在下这店在松江府开了有几十年,代代传承,风评极佳,您尽管来当,定是能给您一个公正价格的。”
“不知您要当的是……”他的目光自夏安然身上不带侵略性得逡巡而过,落在了他腰间玉佩上,他眼神不动,平静得落在夏安然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以及商人特有的奸猾。
夏安然微微一笑,“我要当的……是制冰之法。”
没错,夏安然很不要脸得拿出了硝石制冰法。
其实这个方法在唐末就有了,并且在宋代被发扬光大,但是信息的传播毕竟受到地域的限制,他刚刚来来回回逛了一遍街就是在打听这一代有没有制冰的方法,如果不行的话他还有别的很多可以用来坑蒙拐骗的(划掉)知识,实在不行……他,他应该还能卖字。
他在三国那么久,身边全是书法大师,自然也受到了熏陶。
……应该还能卖吧,他跟着钟繇学过几个字来着,学的还挺像的……咳。
这当铺的小二,面色不改,他面上收起了淡淡的笑容,带着些许疑惑和迟疑,“莫不是,公子有了更好的储冰之法……”
夏安然笑着摇头,“既然说了制,自然同储不同。”
小二眉头紧皱,面上带着点犹豫“郎君,非是在下不肯接当,只是郎君所当之物太过离奇,在下不能定夺。”
夏安然不以为意,他对他摆了摆手说,“无妨的,你若不能决定,那我便换一家当铺就是。”说罢,他就转身要走,都不带半分犹豫的。
见他当真说走就走,毫不留念,不是为了做做样子,这小二双眉挑的老高,见人当真已经走出了店铺,店小二才相信,这位郎君当真是就这样直接放弃了,而不是为了吊他胃口。
他不由有些着急,若当真这人有了制冰之法,到了夏日,便可有一大利益。
但凡开当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产业链,当铺只是他们生意的一部分而已,大宋的官僚系统主以“高薪养廉”为主,但是即使如此,寻常官吏在夏天也买不到冰块,如果这官人所说当真,单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