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官府的信用度建立相当不利。
受小太子的启发,夏安然忽然想到:既然成年人说不通,是不是可以从孩子身上入手?
几岁的孩童也好,十几岁的孩子也罢,很快他们就会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只要当他们意识到遇到私人恩怨,应当以司法的途径解决,那么等到过上十年二十年,如今私了的情况就会减少很多。
这个道理就跟现代普及等红绿灯以及走斑马线的道理都主要以教导年轻人和孩童为主一样。
许多农村的人民,他们从来没有这个意识去等红绿灯。这主要是因为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束缚,而对于小辈来说,乱穿马路是一件让他们觉得会有罪恶感的事情,等红绿灯和走斑马线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靠小一辈来带动老一辈,这便是现代普及交通法规所使用的手段。
如果以教育孩子为主……还是应当创造一个传统意义的清官,通过他审理案件传递出大宋的司法,教导孩子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需要有朝堂纠葛,一条直线的爽文即可。
他寻思半响,还是写了奏折上去。
半月后,第一册《少年包青天》出炉。
虽然其实故事完全是少儿化,但是夏安然还是用了这个名字,算是纪念他的童年。
虽然这册话本有溜须拍马之意,也有不少人在此后屡屡弹劾包拯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美化自己,但是因为不知名原因这侧书在此后连载了很多年,连载到终于有一日,一个学子在参加完科举散场前走到了包拯面前躬身道:我是看着您的故事长大的。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夏安然则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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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白鹿纸,两段缘分。
晏殊和柳永的相识严格来说当真是一段意外,晏殊当年因为惊天一击,把帝王从尴尬的情状中解救出来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他将自己同大宋的文官集团对立了起来,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晏同叔自觉真正的文人,就该在关键时候杠到底。
但是哪怕他不后悔,被贬官那一刻还是有些小失落的。
他当然十分清楚赵祯无法在百官的抱怨中护住他,他此次贬官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显然已经是官家努力过的结果。
但是出城之前无一人来送还是让他有些苦涩的。
一直到夏安然的出现。
平南王是个妙人。
这一点晏同叔早已有发现,他观测了这位王爷很久,却依然有些弄不清楚他的思维模式,但总体来说,他觉得他们是以不同的方式走在一条路上之人。
哪怕如此,他本也不欲接受这位王爷的好意,直到打开拿到手的礼物为止。
——白鹿纸。
上头有隐纹,为白鹿于林中嬉戏姿态,纸质挺括,作为一个合格的文人,可以不爱钱,不爱古玩,不爱纸扇,但是一定不可能不爱纸。
所以晏殊可耻得屈服了,他接下了这一叠纸,也算是认下了夏安然的这段关系。
夏安然委托他推广纸张,在此之后晏某人写词赠人时候便都用了此纸,也钓上了不少爱文之人,前来打听。
久而久之,晏殊忽然发现,他通过这白鹿纸居然牵起了一整个交际圈,但在后来他也有些搞不清,究竟是夏安然真心为了让他推广纸,还是他刻意以此为缘由,为他重新铺设开一个文人和他建立交往的契机所使用的手段?
看不透,当真看不透。无论如何,他都因此获益。
而认识柳三变,全然是因为二人都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在北定消息传来的时候,两人同时辞官了。
不错,说辞就辞,就是这么任性。
不光辞官了,二人还收拾了家当匆忙北上,于是此二人便在那已经被围起来的原大宋国界碑旁边遇上了。
都是文人,又是词人,二人算是见面不相识,故而一开始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直到铺卷研墨准备落笔之时,柳三变忽然凑了过来,他舔着脸来讨要白鹿纸了。
晏殊客客气气得送了一张,半响后便见柳三变写了一首词送给他,上头便写了赠友晏同叔。
晏殊都惊呆了,二人不过说了没几句话,怎的就成了友人了?
但是他到底温和惯了,加上想了想也觉得于此纠缠无甚必要,便算是默认,文人间有一道不成文的规矩,旁人给你写了赠,你不回过去便有些不讲情面了。
加上柳三变送来的小作文质量的确上佳,晏同叔只得也给自己的小作文上头写了赠柳三变,递了过去。
谁想就在他刚刚递过去的时候便见柳三变又塞过来了一张,晏殊满脸黑线得展开一看,觉得上头辞藻极其漂亮,一时手抖就又收下了。
自古惯来文人相轻,如此一来二去,晏殊也被激起了火气,他比柳永年轻一些,自然更不服输一些,这一写就写到了晚上。
而等到日落扎营之时……好家伙,柳永带了一个简易板房帐篷,晏殊斗文斗得太愉快,一时间都忘了赶紧入城落宿,不过他倒也不慌,因为此处同样情况的人还挺多的,久而久之便有人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