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价值。
因为这个时候的哲学思辨还没有发展到后世的程度,这套学说已经足够把许多人绕进去了!即使很多人觉得以‘无’为本怎么想怎么不对,但也无法轻易反驳掉这一体系!
但对于许盈来说,他受过教育,知道什么是客观唯心主义,知道其中的局限——这种哲学之下,即使有一些观点有一定价值,但从总体上而言这依旧是一个错误的认知,是注定成为哲学史上的反面教材的。
所以,哪怕是反对者也多少有些尊敬的‘贵无’学说,在他这里他是真的一点儿‘敬畏之心’都没有。
这完全是许盈特殊的人生经历造成的,生为一个上学时没有糊弄过老师、糊弄过学业的优等生,怎么也不会相信客观存在一个‘无’,然后就是这个无决定了一切‘有’,也就是实际上的物质存在吧?
然而这也算是这个时代许多知识分子的倾向,所以许盈也没有阻止许仲容往下说的意思。但许仲容似乎将他这种‘默认’理解错了方向,之后上课过程中说了很多‘贵无’学说相关的东西。
搞的许盈也有点儿苦恼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多听听《论语》相关的东西的,毕竟他现在正在学这个。学一样算一样,搞学习要专心啊!
“故而,你如今对此有些烦忧喽?”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正在喝
酒的裴庆差点儿呛到,放下酒杯几乎就要大笑起来。
裴庆常常来许盈这里,时间久了,许盈也和他熟了很多。和一般人不一样,裴庆似乎一直没把他当成一般稚童,本来就不是真的小孩子的许盈还挺喜欢这种相处方式的。再加上裴庆很有见识,和他随便聊聊也能学到东西,所以即使口头上不说,许盈现在还是挺喜欢他来自己这里的。
两人交流之中,裴庆说,许盈自然也会说,只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只听不说而已。而这一次,大概是真的找不到人抱怨了,他说起了许仲容最近上课时的奇怪,常常说起那些玄远之学,而且言语之间十分推崇‘贵无’学说...活像是个卖安利的。
话说,现在是在学《论语》呢,就那么容易发散到那些东西上?第一次第二次可以这样解释,次数多了怎么都解释不来吧?许盈又不是傻瓜。
但要说许仲容是故意的,许盈也很难理解...做这种事有利可图吗?难道是上次许盈驳了他了,他打算在教学上消极怠工,所以才如此?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是很有想法哦...
裴庆对于许盈的疑惑真是要大笑了!许仲容教授《论语》的时候经常岔开话题,说些别的,这是裴庆和羊琮都知道的,两人还在私下议论过这件事——他们因为各自的原因,对许盈真的特别关注。
就算自己不去看,也会让人过去看看许盈上课的情况...许盈读书的地方也没搞什么门禁,只要没有打扰到上课,难道外面的人还会拦着临川王的人不让进?
他们这种心态,就像种树的人,喜欢看看自己的种子发芽了没有,长叶了没有,长得直不直什么的。
相比起许盈的懵懵懂懂,他们更知道许仲容为什么要这样干...临川王可是在皇权斗争中幸存下来的皇子,即使他没有参与九龙夺嫡,只是站在干岸上看戏,但这等危险的‘特等席’真以为是想看戏就能看戏的?
一些皇子,甚至普通宗室,其实并没有搅和进浑水里的意思,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想要独善其身也不能够啊!
此刻,要调查清楚一个许仲容,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许仲容没安好心是自然的,但他们没有立刻阻止许仲容...说是他们对许盈的期待也好,是不想让许盈成为被保护的太好的花朵也罢,他们确实暂时选择了按兵不动,而且他们是真的想知道许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只是想了许多种可能,他们依旧没想到许盈是这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