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固定!游牧民族住的是帐篷,逐水草而居,首领的帐篷在哪里,哪里就是王城!而当一地不适合放牧了,他们就会举族迁走。
现在有些游牧民族也会有固定的王庭,但那是根据休牧情况计算出来的!一个大不足可以占据广袤的草原的话,他们的土地就能无论春夏秋冬,总有适合放牧的地方!于是根据季节、年份,他们去往相应的草场。
有了这样的‘规律’,相对固定的王庭就能建立了。只不过这样的话,注定一个部族不能只有一个王城,数个王城才是游牧民族心中的正常情况。
“上古之时,农耕与游牧其实本就没有如今这样明晰界限!先民们也有放牧卫生的。再者,就算是农耕,古时耕作技术远不如现今,刀耕火种十分常见。耕作一段时间后土地丧失肥力,又或者水源有了变化,迁国又有什么稀奇?”
许盈解释道:“古人觉得这理所当然,见今人安土重迁,数代人居于一郡一县,这才会觉得奇怪!”
“而且古代小国寡民,公刘是周人先祖,但那时也就是个小方国之主,能有多少人?怕是不比如今一县之人更多。这样的人口迁居,阻力肯定是要小不少的。如今若是让天下人迁国,且说如何迁,又能迁到何处去?”
许盈最后总结道:“过去的难题有过去的解法,如今的难题有如今的解法,就算是看起来
一样的难题,因为时移事易的关系,也不能照搬以前的法子了!不然这和刻舟求剑、缘木求鱼有什么分别呢?”
“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就在于此了。”这也是许盈在提醒乐叔乔,最近乐叔乔求古有些过度了。倒不是说参照过往经验不行,只是即便是拿起以前生效的东西,也要注意适应当下不同的情况。
“以前倒是没发觉,原来若冲你真能做个好夫子。”等许盈教完卫琥和乐叔乔,罗真这才缓缓踱步过来。虽然许盈早年说过他打算为名师,启迪更多有前途有理想的年轻人,但那个时候罗真没想过他真能做好这件事。
就像裴庆和羊琮一样,罗真也能看出许盈身上隐隐‘非池中物’的气度,他并不觉得许盈这辈子会只是一个老师。虽然老师做的好了,做到桃李满天下,那也是能搅动天下风云的,但终究和许盈身上的气度不搭。
罗真因为年轻,因为经历有限,也因为性格的原因,不可能像裴庆和羊琮那样‘脑洞大开’。但他也觉得许盈是要做大事的,不可能隐居田园,教授一大批弟子。
但现在看他耐心教授、无所不传、为弟子敬重的样子,罗真又说不准了!卫琥和乐叔乔,包括之前已经回荆州的蔡弘毅,他们对许盈的尊敬与崇拜他看在眼里。罗真一点儿也不怀疑,许盈哪一天说当今天子不值得辅佐,另有明公在,他们立刻就能跟着许盈去另谋明主,为此托付性命也不吝惜!
就像当时孔子门下,孔子说要周游各国,推行自己的学说(那个时候周游各国是非常危险的,特别是这种非官方、没有一点儿保障的‘旅行团’),许多弟子就真的一点儿犹豫没有跟着去了。
后来,即使是最危险的时候,也没有弃孔子而去!
想到这里,罗真陷入了沉思,而打断他沉思的是许盈的惊喜声:“哎!钓竿动了!”
原来是放在一边不去管的钓竿有鱼儿咬钩,幸亏许盈做了简易的失手绳,不然钓竿就要掉到水里去了!
看到许盈如此,罗真怔了怔,洒然一笑——是他想错了!这有什么好想的,许盈最了不起的能力不就是让人相信他、愿意伸手帮助他,成为他的助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