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
“郎主年少,虽是?惊才绝羡、意气风发,却?是?少了些静气...再者说了,经营之事?本就消磨才智,原来?就不该是?郎主这样的人?该过多?沾染的。”远房中的一位长者假惺惺道,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些产业很大一部分就是?许盈主导下才诞生的。
“是?呀是?呀。”旁边有人?如痴如蠢地附和道:“郎主聪慧不错,只是?经营之事?与?为官、向学?又是?不同的,需要的是?经验!谁家这样的事?不是?交待给族中长者?贸然挑动,那也是?不好?的。”
他们说这种话,只是?为自己联合一些有异心的管事?架空许盈找到合理支持...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时世家大族嫡支控制远房确实有一套。即使是?这些生出了小心思的远房,内心深处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下克上’。
这就和谋反一样,是?有心理压力的。
这些人?暗中谋划的时候,许盈并非一无所知,事?实上,这些日子和许盈一起整理账本的乐叔乔、卫琥他们也看出了越来?越多?的问题——他们本来?就是?才智高绝的少数人?,又有许盈教导,教他们开阔眼界,给他们足够的信息支持,他们能看出来?的东西可就多?了!
“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如今
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卫琥对于整理出来?的一沓‘证据’皱了皱眉:“难道是?因为许氏族人?牵扯其中,不好?处理?”
虽然许盈在学?生们心中地位一贯的高,但?学?生也明白他是?生活在人?间的‘人?’,而不是?神,受到一些规矩束缚也是?当然的。只是?意识到许盈也挣不开如今世道下这些条条框框,他们还是?会觉得有些叹息。
“我?觉得不像。”性格上要离经叛道的多?,同时也更不把?所谓的‘势族’放在眼里的乐叔乔却?不这样觉得。因为性格原因,他更能察觉到许盈与?世人?的格格不入。认识他的人?觉得他‘狂’,可要他来?说,老师许盈比他更不受束缚!
他对这世道的不屑是?表现出来?了的,而老师对这个世界的不屑一顾却?是?隐藏在内心的。
“或许老师是?想雷霆一击?我?听?老师与?冠军讲兵法,说是?行军打仗最忌添油,等到时机就得全力一击,由此奠定全部胜局。”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去问老师!”卫琥想了想觉得麻烦,直接想到了去看‘标准答案’。收拾好?整理出来?的‘证据’,抱着就去找许盈了,乐叔乔也跟在他身后,显然乐叔乔也对答案有些好?奇。
许盈此时正在给冯遇春上课,听?了卫琥和乐叔乔的疑惑,一下就笑了,轻轻摇头:“宿长倒是?猜的对些,只是?也不全对...你们可知道庖厨是?如何煮饭的?”
那肯定是?不知道的!不说卫琥了,乐叔乔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家里哪用得着他煮饭!
倒是?冯遇春,少年时起就随父亲四处行商。行商路是?很不方?便的,即使是?商队里的‘小少爷’,很多?事?也免不了亲历亲为。除了大多?数时候吃的干粮,行商队伍也常常会借驿站、客舍的灶头煮饭。
冯遇春知道怎么煮饭,还亲手操作过,虽不知许盈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还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许盈听?他说了就笑:“没错、没错,冠军说的很对,不过我?们家里煮饭和走南闯北的行商煮饭还是?不同的...行脚商人?煮饭,为了方?便,
也为了不浪费,往往是?不淘米的——米里面有许多?碎米、米粉,若是?淘洗了,岂不是?都流失了?”
这也是?此时很多?百姓人?家不淘米的原因。
“这样节省是?节省,却?麻烦了吃饭的人?。冠军也就罢了,宿长和瑞末何曾食用过未曾淘洗的米...里头往往有沙石、稗子之类,只能靠吃饭的人?用舌头慢慢分出来?。”许盈慢慢道来?。这个时候可和现代人?都□□米不同,一方?面舂米的碾子没有后世的机器那样厉害,另一方?面也是?时人?舍不得‘浪费’。
“我?们家的庖厨煮饭,先得淘米,将米粒中大一些的沙石和稗子细细挑出来?,然后用细筛过水淘洗,更细小的沙石和碎米从筛子的孔隙中流走,剩下的就是?饱满的米粒了。这样的米用来?煮饭,才是?你们平常吃到的口味。”
许盈站起身,看着窗外院子里漂亮的夏景,此时夏花都开了呢。微微笑着:“如今也是?这样,想要好?好?吃饭,就得先淘米...至于淘米么,哪能有漏网之鱼?不然一粒沙砾混了进去,磕到牙,坏心情是?一样的。”
“瑞末、宿长,你们家庖厨呈上来?的米饭可有吃到过沙石?”
卫琥和乐叔乔齐齐摇头...若不是?许盈和他们说这个,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呢!他们虽然不至于‘何不食肉糜’,还常常与?许盈搞民间调查,但?到底不是?生活在民间的孩子,很多?经验都是?缺失的。
他们家里的庖厨从来?都是?小心又小心,是?不会让家里的郎君吃到带沙石的米饭的!真的吃到了,他们必然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