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寒舟已经离开了,柳棠溪慢慢开始起床。
说起来,她这两晚上都睡得挺好的。
她其实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前世独自一人在大城市打拼,偶尔也会觉得孤单,希望能有个人来陪。只可惜,一直没等到那个人。
如今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内心也是慌乱不安。
可这两晚,心中不安定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卫寒舟吗?
一想到这一点,柳棠溪提鞋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
不……不可能吧?
一定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所以睡觉时才多了安全感。那个人可以是卫寒舟,也可以是李氏亦或者张氏。
嗯,一定是因为这样。
柳棠溪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很快,柳棠溪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今日是腊月二十九,明晚上就是除夕夜。
卫老三家的亲戚能来的基本都来过了,今日也就没什么人过来了。但他们还没走完亲戚。
柳棠溪是个不爱出门的,又是新嫁过来的,所以李氏没安排她去。
卫大牛两口子和卫二虎两口子一人去了一家。
他们两家人一走,家里就冷清下来了,就只剩下卫老三夫妇,卫仲行,还有卫寒舟和柳棠溪。
柳棠溪倒是落得清闲。
前两日忙得她肩膀到现在还有些酸。<等明日又得忙,初一也得忙,所以此刻能歇一歇再好不过了。
家里人少,彼此关注得就更多了一些。
这一看之下,卫老三发现了儿子的异常。
饭桌上,卫老三看着儿子问道:“老三,我咋觉得你这黑眼圈儿有点重,你这几日是不是没睡好?”
卫寒舟想到这两日自己夜夜失眠,夹菜的手微微一顿。
“儿子无碍。”
“你是不是看书的时辰太久了?这大过年的,天儿又冷,别冻着了才好,要不然又是麻烦。”
李氏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柳棠溪一眼,把话接了过去说:“你如今休假,也没必要日日看那么久。如今快过年了,好好松快松快才是,晚上别熬夜看书了。”
柳棠溪正看着卫寒舟,听到李氏的话,顿时把视线挪到了李氏身上。
瞧着李氏别有深意的眼神,柳棠溪突然觉得心里毛毛的,连忙低下头继续吃饭。
“嗯,儿子记住了。”
“那……”卫老三还欲说什么,却被李氏阻止了。
“吃饭吃饭,明儿就是除夕了,老三早些回房休息。”李氏笑着说。
柳棠溪突然明白了李氏的意思,更加窘迫了。
卫寒舟自然也明白过来了,他娘已经明示暗示过他多次了,想不明白都难。
见坐在对面的儿子和儿媳全都低头扒饭,李氏笑得更加开心了。
当天,家里没有来客人,自然没用到他们房间的椅子,可柳棠溪和卫寒舟似乎没人想起来这件事儿,并没有把椅子搬回来。
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没人提起来此事。
当晚,卫寒舟依旧失眠,而柳棠溪依旧睡得踏实香甜。
第二日一早,吃过饭后,卫寒舟开始写对联了。
卫寒舟是村里唯一的秀才,来他们家讨要对联的人着实不少。
柳棠溪这也是第一次见着卫老三家来这么多人。
当然了,空着手来的人不多,也就是卫老大家的人不拿自己当外人看,卫老二家来要对联时也带了一些鸡蛋。
卫老三和卫老二两个人蹲在堂屋门口还聊了许久。
看那样子,两个人感情似乎还不错。
卫老三和卫老二长得挺像的,两个人的性子似乎都挺平和,说话声音也不大,说话时脸上带着笑。
卫老四娶了个镇上的姑娘,听说一直在备考,已经多年没回过来了。
卫寒舟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才写完对联。
写完之后,转了转手腕。
写完别人家的,终于轮到自个家的了。
伯生本来在跟妹妹们玩儿,这会儿跑到卫寒舟身边,看着他写字。
柳棠溪看着这叔侄二人,想了想,提议:“不如让伯生写一副吧?”
家里门挺多的,露在外面的约摸有五个门,大门是门面,肯定是卫寒舟写,堂屋的也是,其他门上的就没那么重要了,</p比如厨房。
听到柳棠溪的提议,卫寒舟顿了一下,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看着他的侄子。
伯生见自家三叔和三婶儿的眼神都看了过来,脸色通红地拒绝:“不,不了,三婶儿,我才刚学,不会写。”
见他如此,柳棠溪反倒更希望他来写了。
“没事儿,谁都有第一次,不会写可以让你三叔教你。”
蹲在堂屋门口的卫老三听后,笑着说:“伯生,你也写吧,写完贴在咱们堂屋门上。”
伯生是卫老三的长孙,身份跟下面的弟弟妹妹不一样。
外面是儿子写,家里是孙子写,也像是一种传承。
李氏等人也附议。
卫寒舟用毛笔沾了沾墨,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侄子。
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