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溪原本的想法是,联系卖家,把水果摘下来,卖钱。
然而,张管事却提出来一个疑问:“咱们侯府就有卖水果的铺子,何须让利给他人?”
柳棠溪听后,顿时一怔。
是了,她如今不是从前那个穷光蛋了,家里有权势和财势都很厉害的爹娘。
回头,柳棠溪就去问殷氏家里铺子的规模了。
“侯府确实有一家,不过,这庄子本就是你的了,不必再去咱们府上的那几个铺子卖。你嫁妆单子里有十来个铺子,若你想卖水果,直接改了便是,何须如此麻烦。”
听到这些话,柳棠溪深深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穷。
是啊,那么多铺子都是她的,她想干什么不成?
只不过,那些铺子原来都还卖着东西,她直接改成水果铺子不太好吧。
柳棠溪说出来自己的顾虑。
“母亲,铺子如今应该都做着营生吧?女儿若是所以改了,岂不是不太好。”
听女儿如此说,殷氏笑了。
“改就改了,那些铺子也没几个赚钱的。也就一家首饰铺子每年能有上千两银子,香料和茶叶铺子各有个七八百两,其他的么,诸如酒肆、干果铺子,那五六个铺子加起来一年也就一千两左右。若不是自家铺子,连租金都不够。”
柳棠溪虽不太懂这些赚钱经商的事情,可仅听殷氏说,也觉得非常不合理,且,肉疼。
既然连租金都不够,那就租出去啊,赚租金。
想到这里,柳棠溪忍不住问了出来:“那您怎么不租出去?”
听着这话,殷氏看了邵嬷嬷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接着,殷氏很是随意地说:“不过是每年多赚千把两银子罢了,又不差这点儿银子。何必如此麻烦?没得让旁人笑话咱们府里太穷要往外租铺子了,亦或者说咱们不善经营。”
邵嬷嬷也说:“可不是么,不管是夫人还是咱们侯府,都不差这点儿银子。若因此失了面子,那才是下策。”
柳棠溪咽了咽口水,着实不懂有钱人的生活。
想到几个月前,她还在为几文钱而发愁,当真是觉得人生充满了戏剧性。
不过,殷氏不在乎,她在乎。
能多赚点钱,为何不赚?
以后万一柳蕴安当上皇后轻视她们,好歹她们手中有足够的银子傍身,总比穷光蛋一个好。
殷氏拍了拍女儿的手,笑着跟邵嬷嬷说:“芸娘,你去把我屋里的那个盒子拿过来。”
“是,夫人。”邵嬷嬷笑着应下了。
不一会儿,邵嬷嬷出来了,接着,她把屋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殷氏打开盒子,推给了柳棠溪。
“前几日送范太医回京时,我让芸娘回了一趟府中,把给你的房契地契和田契还有银票都拿了过来。我本就想着过几日给你,今日恰好提到了,呐,你自己收好吧。至于侯府中的那些田产,等回了府中,我再与你父亲商议。”
回自己小院的路上,柳棠溪觉得手里的盒子有千斤重。
这是殷氏给女儿傍身的东西,她定不能辜负了她。
回去后,柳棠溪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铺子。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她除了跟着卫寒舟出去吃过一次馄饨,又跟陈婆子一块儿去买过菜,独自一人去过文昌侯府,还没逛过别的地方。
而原主的记忆也比较模糊,只有一些比较高档的酒肆衣裳铺子。
所以,柳棠溪看着铺子上标注的位置,着实难以判断。
但,翻了翻账簿,看着这些铺子一年只有几百两收益,柳棠溪就觉得肉疼。
她本不是个对事情有什么执着的人,可既然决定做一件事,就会了解清楚,尽力做好。
且,她好几日没见着卫寒舟,也有些想他。
也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事情,怎么都没来看她。
她倒不担心卫寒舟在外面乱搞,毕竟,书中卫寒舟根本没有感情线,像是一个复仇机器一样。
可她觉得,卫寒舟对待读书和工作很是痴迷,说不定日日与差事威武,早就把她给忘了。
所以,当日下午,柳棠溪就去做了一些糕点,坐着马车回了京城。
郊外的庄子离京城很近,不过是一刻钟左右,马车就到了城门口。
这时,东升问道:“姑娘,咱们先去看铺子还是去见姑爷?”
“先去看铺子吧。”柳棠溪道。
倒不是铺子比卫寒舟重要,主要是此时不过是未正,距离卫寒舟散值还早。
“好嘞,那咱们先去看博学街的茶叶铺子和笔墨铺子看看?”东升又问。
这十来个铺子具体在哪里柳棠溪一个都不知道,她虽然有想看的铺子,但是,今日她打算把这十几个全看一遍再做打算。
所以,东升说了之后,柳棠溪点头应下了。
见状,东升驾着马车朝着博学街的方向驶去。
博学街的两个铺子地理位置一般,茶叶铺子大一些,笔墨铺子不大。正值下午,一日中最热的时候,店里有三三两两几个客人。
柳棠溪在里面看了一会儿之后,也没说自己的身份,就坐在马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