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尤默不作声, 跟着江彻往外迈步, 小白她们全都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仿佛她这一去,就会死得很惨。
一路无话,站在电梯里两人也是一前一后,安静得很。
进办公室,江彻倒了杯水,递给周尤。
周尤垂着头,双手接过杯子,安静了会儿, 轻声说:“我没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江彻垂眸, “你伯母那种个性, 知道你在哪里工作, 知道你住在哪里, 还知道你妹妹在哪儿读书, 她会善罢甘休吗,你就打算一直躲?躲到什么时候?”
江彻的声音有点冷淡,好像心情不太好。
周尤没察觉, 捧着纸杯摩挲,忽然说:“我想先请两天假,处理下这件事。”
“不准请假。”
周尤抬头,这才注意到江彻的异常。
她顿了顿, 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我不应该把家事带到公司来,我……”
两人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江彻没由来地心里头一阵燥郁,“你的确不应该把家事带到公司来,所以你请两天假打算怎么处理?花钱消灾息事宁人?”
周尤嘴唇翕动。
江彻回身,从办公桌上抽了份文件,“抱歉,查了点你家亲戚的资料,你二伯母梁桂芬的前夫周运德……也就是周云云的生父,他在卢原隔壁的常乡县城有一套九十三平的商品房房产。
“按常乡目前房价,市值四十余万,就算是急着脱手,也够捞你表妹好几回了。
“这套房子里住着周运德包养的KTV陪酒小姐,他的现任妻子都不知道,你猜你伯母知道了会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
周尤惊讶地看向他。
“所以你如果不会处理,就不要死撑着非要自己处理。周尤,我是你男朋友,依靠我一下并不会死。”
江彻将文件扔回桌面,自己坐到办公桌前,边写工作建议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不想让我接你上班,你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脾气不太好,自己发现的话,可能会忍不住对你发火。”
白日天光自他身后落地窗往里洒落,明晃晃的,周尤站在那儿,忽然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空气很安静,只能听到他笔尖在纸上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响。
周尤攥着衣角边缘,紧紧松松,好半晌,她垂着眼道歉,“对不起。”
说完,她就想推门离开。
可门拧了两次,没拧动,她后知后觉回头,就见江彻已经走至近前。
她感觉不太妙。
江彻周身气压很低,将周尤堵在门口,不发一言,俯身就覆上她的唇,吻得很凶。
这样的场景,周尤很熟悉,只是江彻对她好了一阵,她就忘记了江彻刻在骨子里的霸道。
唇齿交缠间,江彻也压得越来越近,他的手掌从衣服边缘往上探,隔着内衣揉捏,力气很重。
他的吻来得凶猛又突然,周尤被吻喘不过气,眼睛水雾朦胧,“江彻…江彻……你别这样……”
可很快又只剩下呜咽声。
吻到周尤浑身脱力,江彻又将她打横抱起,往里头休息室走。
休息室其实就是一间卧室,淋浴、衣柜、床,全都不缺。
将周尤扔上床,江彻站在床边,解衬衫扣子。周尤没什么力气,刚挣扎着撑起手肘,江彻又俯身而下,扯开她早就凌乱的衣衫,香肩半露不露。
周尤浑身充满了抗拒,“别在这里,你……”
江彻冷冷打断,“别在这里在哪里?你喜欢刺激的?办公桌?”
“江彻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冷静跟你说话,你转头就要走。周尤,你老实说,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做我女朋友了,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他眼角有些红,在极力控制自己想要发火的情绪。
“我现在脑子很乱,你对我太好但我老是给你惹麻烦,而且我现在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全盘接受你对我的好,所以我觉得愧疚!”周尤难得大声说话,气都不喘说完一长串,她怔怔看着江彻,声音又轻下去,“我没有后悔,我只是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江彻一眨不眨盯着她。
两人以一种互不相让的姿态在床上对峙着。
好半晌,江彻起身。
周尤也慢慢坐起,她安静垂眼,扣上内衣搭扣,又一颗颗地扣上衬衫扣子,整理衣领。
江彻就站在床边看着。
可等她起身往外走,江彻又从身后拉住她,慢慢环住她的腰,抱紧。
她没回应,也没抗拒。
沉默片刻,江彻忽然道歉,“对不起。”
周尤也沉默,过了会儿才轻声说:“我没有要走,去照一下镜子。”
她回身,主动抱住江彻,窝在他怀里,像是安抚般,脑袋蹭了蹭。
她似乎慢慢摸清了一点江彻的个性,他占有欲强,吃软不吃硬,平日还好,要是触碰到敏感在意的点,他就像个一点就燃的炮仗,而且极易将身边原本受潮的安静炮仗轰炸得一起爆炸。
刚刚她差点也被江彻的强迫惹到口不择言。可看到他眼角发红的样子,心脏不自觉地就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