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吗?”
宋姨笑了笑,什么公务,“他看好一个姑娘,想让你跟着他一起去看看去。”
“我看什么?”宋旸谷笑了笑,他不是很想看,这是给他介绍对象的。
这些日子头一回笑,窗台上的兰花儿都得虚弱三分,他这个脸很抗打,宋姨从灯影里面看着他今儿面色和气,心里快慰,“小三儿,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她已经很虚弱,这会儿精神好一点儿,细声细气的讲话,一辈子没有大声说过话,没有大声笑过,好像出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自爱规矩里面一举一动都缩着手脚的样子,这方院子真静,“我闭眼前,能不能看到你娶妻生子了,你伯父要是活着,必定早早地给你安排好了,难为我们这些无能的人,安排不了你的婚事儿。”
隔壁院子里有骂孩子的声响,“你听听,有的人家养鸟,有的人家养鸽子,有的人家有孩子,咱们家里只我们几个人脸对着脸,却比深井还安静的很,你不快活,我知道,你相中人家那个姑娘了,可是那个姑娘没看好你,是不是?”
过来人的旁观角度,总是扎心的教人难过,宋旸谷海绵一样的心,瞬间就像是撒了辣椒面儿放在火上烤着,焦了又疼。
疼得想教人翻脸,教人扭头就走。
木讷一样地站在那里,这样的真相压过今天的快乐,他抿着唇解释,“不是吧?”
看他不服气,宋姨不忍心,以后的事情他看不了太多了,人的寿命如此,可是这个孩子,他还没长大,“你心思藏的最深的,你要什么不要什么,从来不直接说,不像是你两个哥哥,我们家里富贵,从来是别人捧着你的,揣摩你的心意,不用不开口就给你安排好了。”
“可是你喜欢人家姑娘,难道要人家姑娘对你好,围着你转,跟你表白自己吗?上赶着嫁给你,见天的跟你说话儿凑趣儿吗?那是早先时候了,我跟你母亲就是这样过的,出嫁从夫从来不是简单的四个字,我们多少东西都压在心底里去了,三哥儿,好孩子,你明白吗?”
“你得追人家,你得对人家好。又不是承恩,女孩子要跟养猫一样儿的,你对着她好,她才跟你亲近,你对着人家不好,见了不是冷脸就是挤兑,人家就敬着你了,跟你亲近不起来。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儿,你不要别扭,拿着架子端着不下来,男人最大的本事不是做多大事儿的,是好好疼身边儿人的,这一点,你大伯做的不好,你父亲稍微强一点儿。”她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一辈子没有讲过丈夫的坏话,哪怕就是到现在,也只是一句他做的不好。
“我不想你这样过,你比他们都该轻松地活着,活着更自在才行,家族兴旺到你这里,我们都只盼着你高兴呢。”
说完,无限眷恋地看着这个孩子,大家当眼珠子一样疼啊,三代到这里,就这么一根香火,就是二老爷这个年纪了,能撑着也还是给儿子撑着诺大的家业,也没有对宋旸谷提出过什么要求。
家里有钱,有人,以前盼着他娶个大家闺秀,名门望族。
可是现在呢,看他这样子,就只盼着他娶个合心意的,无论什么人,他喜欢的就是家里喜欢的,完全一致看齐,因为他脾气太拐了。
看人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了,从头到尾他表露出来过愿意喜欢的,就那么一个。
俩人还是打小就认识的,那么宋姨跟二太太也商量过了,他愿意就行,家里真的无条件的支持。
原先对扶桑的话,虽然看好高兴,但是没有那么地看好。
但是现在怎么办?
你儿子喜欢,人家能拿捏住。
这样形容不太好,但是就是宋旸谷从求亲给人家拒绝了之后,整个人就不太好,他不高兴,天天不高兴。
天天去街上转悠为了什么?
承恩也许没看出来,但是她看得出来,一个不出门的人,现在天天出门。
就是情窦初开地,想看人家一眼,也不是想说说话或者接触,就是单纯地看看。
他的感情很单纯,很简单。
以至于爱情需要谋划需要脑子这个问题,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诀窍。
很多人以为感情爱情都是水到渠成的,自然而然不需要动脑子的。
那就错了,爱情这么美好的东西,最需要动脑子,最需要多斟酌。
世界上好的事情都得花心思,更何况爱情。
她一点一点掰开了揉碎了跟宋旸谷说,比天上的月亮都掏心窝子,“你得追人家,得看看人家怎么对老婆好的,你见过太多不好的了,报纸上说燕京大学的教授求婚自己的女学生,写的那封信你见过吗?”
就是那种感觉,她拿着跟二太太看了很久。
不一样了,她不愿意以后的女孩子过自己这样的日子,也不愿意宋旸谷以后成为他大伯他父亲那样的人。
这不是好日子。
宋旸谷想了很久,或许是被太多没有听过的话打动,他鼓足勇气有些委屈地看着宋姨,“她不喜欢我吗?”
宋姨诧异,听半天就问这个,她以为会表态之类的。
“你觉得呢?”
“喜欢吧,她跟别人说,以后跟我结婚。”说到这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