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柳和宁,自己可没这份闲心,叶闺臣觉得柳和宁自作多情!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解,你这么做,那你这些天来的各种行径,岂不是功亏一篑?”叶闺臣反问道。
“在花朝心目中,我原是如此处心积虑。我想和花朝说,我所做就只是我想那么做,至于会不会被人看成收买人心,是不是被人看成让君慎另眼相看,我并不在意。如今,不帮孙美人求情,也只是我觉得这么做比较好。这时候很多人都在观望局势,我若再不维护花朝,让花朝为难,花朝的威望必受损,日后掌管后宫怕是难以服众,到时候令出多门必生乱,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场景。我初入宫闱,性情随意惯了,所作所为怕是也有很多不得体的地方,思虑也不如花朝周详,日后有不对的地方,花朝尽管和我说,我愿意听花朝的,就不知道花朝日后愿不愿意同我说实话了。”柳和宁对叶闺臣由衷的说道,她在江都随心所欲惯了,宫廷规矩重重,就算不能约束自己,却也约束了别人,若只是自己惹了麻烦,倒不要紧,若是连累到别人,自己难辞其咎。今日这事,自己也确有责任。柳和宁觉得错了,是认错的,也愿意做自我反省的。
叶闺臣听得出柳和宁说这番话,特别诚心诚意,也有认错的意味,这也是叶闺臣第一次觉得柳和宁说话不那么讨厌。这人抛得开脸面,放得下身段,这一点,叶闺臣还是有些佩服的。
“你我皆是皇后,立场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皇上分忧解难,自然要齐心协力。”叶闺臣依旧说着最官方的回答,但是比起之前那些随口而出的鬼话,这句话里,倒有一两分的真心实意。
柳和宁闻言笑了笑,心里头还是为自己在这件事上的责任有些沮丧,也为自己不为孙美人求情有些愧疚。
叶闺臣见一向多话的柳和宁不再说话,兴致也不如刚才高了,情绪低落了许多。平日见这人都是一副随心所欲,高高兴兴,好似天下塌下来都不会在意的模样,今日的沮丧,倒让叶闺臣有些不大习惯。不过这般,倒是像了几分正常人。也是,柳和宁再不一般,也只是寻常人,喜怒哀乐,皆是有的。
“这事的责任完全不在你,她咎由自取。”叶闺臣突然开口说道,似乎在安慰柳和宁,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份安慰里,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我难辞其咎,我应该改完规格再送。”柳和宁不想推卸自己的责任,当时余铮有提醒越制,只是有些首饰,珠宝之类,当时她们改不了,需要宫里工匠来改。当时美人们那么多,不好这个送了,那个不送,以为她们回去私下会找宫里的工匠改的,毕竟宫里的规矩她们比自己更懂,就没有另外再交代,如果当时另外交代了,便不会有今日的事了。
“你送她一把刀,她想去杀人,是你的错吗?”叶闺臣反问道。
“我若是让她会错意,让她以为是我要让她杀人,便是我的错。”柳和宁说道。
“她未必是会错意,她或许就是想要用这把刀杀人,再推脱是你授权,让你来背这个锅。”叶闺臣淡淡说道,宫里呆久的人,可没有柳和宁想得那么单纯无害。
“花朝。”柳和宁听叶闺臣说这番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扫刚才的沮丧,笑意浓炙的看着叶闺臣,轻声喊着叶闺臣那好听极的乳名。柳和宁真觉得花朝这名字可真好听,名如其人,花朝就如同她的名字那般,犹如百花盛开时那般明媚,美好。
叶闺臣见柳和宁看着自己笑,笑意太炙了,那双明眸写满了对自己的欢喜,这是柳和宁眼里这份藏不住的欢喜,让叶闺臣感觉浑身不自在。自己难得有闲心和她说着正经事,这人又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
“作何?”叶闺臣这声作何里带着几分的羞恼和不耐,倒是叶闺臣的真情流露。反正此刻她和柳和宁的交谈,声音压得很小,只是她们互相才能听到的音量。其他人,看她们,都像是交情极好的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花朝刚才是真心在宽慰我,我感受了。”柳和宁笑得眉眼都要化开了,好似能把殿外的寒冰雪都化掉一般。
叶闺臣听柳和宁这么说,突觉得别扭得紧,明明自己这么讨厌这人,可刚才竟真有几分在安慰她的意思,心境和行径如此不匹配,这不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你我皆是皇上妻子,理应相互扶持的,见和宁不开心,自然要安慰一番。”叶闺臣继续若无其事的打着官腔。这宫里,大概就没有人比她更擅长这种语术了。
柳和宁觉得叶闺臣就像一直小心翼翼的蜗牛,常年缩在壳中,好不容易伸出微许的触角,自己刚刚一出,她又立马缩回去了。但是柳和宁还是非常开心的,因为她觉得花朝对自己终于少了那么一点点的讨厌,甚至对自己释放了善意,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这对柳和宁来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她相信本质善良的花朝,不至于太为难孙美人,所以有些放心。
一旁的杨昭,见柳和宁笑得开心,心里有些好奇,他的两个皇后在聊些什么,和宁竟如此开心。柳和宁本身是一个非常具有感染力的人,笑得若四月春光的柳和宁,让杨昭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起来,一扫刚才被扰的雅兴。不过后宫的事,杨昭本也觉得没什么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