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队友多是正常人,虽然觉得杀人不对,但大多觉得她罪不至死,遭遇先前的一系列折磨已经够报应了,理应得到回家的车票。
可许之涟不一样,她做出这样十恶不赦的事,柳卿都想不出来能有什么被赦免的理由。
她突然崩溃地蹲下身,死死地抓住头发,抖得不像话。
她尽可能平复心情:“我冷静一下。”
“好。”
柳卿甚至生出了一股不想出去的冲动,只想逃避地待在镜子里的世界,缩在龟壳里,不去面对。
总说逃避心理不好,但只有自己经历的时候才明白面对需要多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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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涟被掐得呼
吸困难(),属于闻酌的那张脸都涨红了(),脑子里还环绕着一个刚反应过来的问题——吕想有幽闭恐惧症,怎么会选择地窖作为躲避的地点?
这里没门没窗没通风,吕想还在这里被吓过,哪里会主动到这儿来。
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咚得一声。
余光里,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头顶厨房通下来的升降机里滚出来,连带着戒断的上半身。
她几乎是本能地抽搐了下——与自己的脸对上视线。
这张脸半贴着地面,脸上带着星点血迹,死不瞑目地睁着双眼。
腰部被截断的部分和大厅里的下半|身一样血肉模糊,横截面挂着肠子与内脏,血迹黏着地上的灰尘,不分你我。
一股酸味涌上喉咙,想吐,却因为被扼住喉咙吐不出来。
没有脸的下半|身完全没有带着脸的上半身来的冲击力大,san值在疯狂下降,大脑缺少氧气的供养,再面对这惊悚的一幕,精神几乎在恍惚的崩溃的边缘。
就在许之涟以为要害死这具身体的时候,她突然浑身一轻,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恍惚。她隐约看到真正的闻酌出现在了地窖里,抓上了这个鬼影的手。
鬼影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突然发出尖锐的鸣叫,刺得她耳朵疼。
鬼影试图抽出手臂却来不及,被闻酌的手触碰到的地方就像被漩涡吸收了一般开始流动,影子越来越淡,惨叫声也越来越重。
闻酌是通过镜子观察到自己的身体被“吕想”引诱走的一幕的,他本没把吕想和朱尔斯联系在一起,倒是柳卿突然来了句既然朱尔斯是男的,又有点特殊癖好,他会不会觊觎女性乘客的身体?或者选一个面貌相对完美的男性乘客身体作为载体……
虽然只是推测,但还真的很有可能,再一想到吕想有幽闭恐惧症,大概率不会选地窖这种地方做躲藏点,闻酌即刻赶了出来。
但目前的突发状态也叫他一怔……还以为能被自己吸收的只有镜里世界的鬼魂。
身体被一股奇怪的能量充盈着,胀得有些痛苦。脑子告诉闻酌刚收回手了,可手却十分贪婪。
……啊,他现在也没脑子,毕竟身体都快被掐死了。
“放手——”一道声音传来,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近在迟尺,好像有谁在叫他的昵称。
小鱼崽。
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叫。
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先放手,想吃的话以后再……”
以后再什么?吃什么?
闻酌听不清,思想一片空白,说不清的感觉充斥着全身,很胀很压抑,布满恶意的负面能量,像是要把他撑爆。
可另外一方面,他又有些怪诞的满足感。
不过他还是顺从地松开了手,直直地倒进自己的身体,砸向地面,疼痛感并没有席卷而来,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温的怀抱。
“哥……”闻酌几乎是无意识地呢喃着,“我想睡觉。”
席问归浑身一颤,首次体会到心脏一麻的感觉。
闻酌小时候他哄骗过很多次,想听闻酌叫声哥哥,但从未如愿。如今听到,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被虚化了,不重要了,偌大的黑暗里就剩下倒在他怀里的小鱼崽。
席问归将怀里的人搂紧,安抚地啄吻其耳朵,原本已经到嘴边“天要亮了”也变成了轻声的低语:“想睡就睡吧,我在这儿……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
不会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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