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朱尔斯”的一生,知晓了那场悲剧的前因后果,包括朱尔斯杀死家人的过程后才达到了92%。
比如朱尔斯将继姐南希做成活人偶,以至于充满怨恨的南希死后就会附身在各种人偶里,迫害前仆后继的乘客。
他活剥下继兄艾米的脸皮,缝进父亲送给对方的挂钟,还将维护弟弟的女仆塞进厨房的升降机里,身体被压缩到扭曲,最后活生生憋死在里面。
还有很多很多,他敲死了目睹他虐杀年幼弟弟的园丁夫妇,在爸爸与继母回来痛不欲生指责的时候,以天真残忍的手段杀害了继母……
最后他就像当初在孤儿院一样,以胆怯的、被吓傻的面貌出现在警方与周围居民面前,营造出一副无辜可怜的形象。
所有人都相信了“她”,将杀人魔头的罪名投向了那位沉默的、因失去所有至亲而精神恍惚的父亲,或者说精神病医生。()
一个养女觊觎父亲而杀害周围一切无辜者的故事可信,还是精神病医生在接收太多压抑情绪后、变化成杀人狂魔的故事更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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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后者。
医生就这样成了替罪羔羊,他躲在黑暗的地方,望着被呵护在人群里的“养女”,恐惧与仇恨同时在眼底燃烧。
他不敢相信自己领养的孩子天性如此,更不愿承认是因为自己带回了这个孩子才导致爱人他人的死亡。
他固执地认为“朱尔斯”不是人类、而是恶魔,并为此花费很多功夫,查阅多方资料找到封印恶魔的办法。
他从警方的保护下带走了“朱尔斯”,或强行或诱骗,总之带回了古堡之中,将其抽筋拔骨,尸骸定死在阁楼里类十字架的图案上,内脏剖离肉|体,而灵魂则禁锢在地窖里。
最后,他放了一把火,罪恶与真相都被火光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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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三楼已经被鬼魂占领了,闻酌刚踏上去冒了个头就看见两侧都有一群可怖的鬼影,有的面目可憎,有的四肢残缺。
失去小腿双臂扭曲的季账直接匍匐在了天花板上,隐约可见他血红窟窿的眼睛正往下滴着血。
倘若此刻旁边没有这么多“生物”,一个人走过昏暗的长廊,感觉一滴血液滴到脸上,他抬手一抹,下意识抬头……怕是能直接吓疯。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在镜子里看到的鬼是黑雾在镜子外看到的就是本体,但闻酌还是并不打算冒险去敲医生的门——
不用想都知道反锁了。
他回到病房让聂松曼处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通过镜子踏入里世界,绕到医生曾经被烧毁的卧室门口。
“……”刚要出门的柳卿倒抽一口凉气,看清他的脸时刚松口气,“你醒了?008有和你说吗?”
“说了。”闻酌瞥向卧室地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尸骨,道,“我不一定会做这个任务。”
柳卿哦了声:“没关系,你就当我闲得蛋疼。”
“……”
柳卿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应该是用了票。尸骨还没搬全,她越过闻酌没两步又停下,许久后迟疑道:“虽然阿涟已经死了,但还是想替她说声抱歉。”
“你是指我昏迷的事?”闻酌平静道,“这与她无关,不用道歉。”
柳卿苦笑了声,回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出去后知道她已经死掉后竟然微妙地松了口气。”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不用面对她了,眼睁睁地将关于她的罪名与这么多年的欺瞒摊开,导致感情破裂。”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闻酌没表达太多意见,只道:“如果你不想见她,就应该在这么危险的晚上躲在病房里,而不是这。”
柳卿一怔。
许之涟
() 和吕想不一样,吕想是san值清空彻底死亡了,许之涟却因为这个站点的特殊性还能保留鬼魂状态,等待下一批乘客的到来寻找掠夺新身体的机会。
也就是说,许之涟一定还在这个站点的某个地方。
柳卿没否认,也许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再见许之涟一面,问清楚这几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当初蛊惑她杀死前夫的初衷又究竟是什么……
但似乎没有机会了。
许之涟并不打算见她。
欧文医生并没有睡着,他听着外面那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如许许多多的恶魔聚在一起,层层低语。
他厌恶极了,这些恍若天生恶魔的人。
所以见过这么多“病人”,他也鲜少鲜少盖下珍贵的出院章。
身后传来一些响动,欧文猛一回头,看见手上空荡荡的闻酌从画里走出,面色一滞。
“请我帮忙,至少得给点好处。”
“……你想要什么?”
“给幸存的所有人盖上出院章。”
欧文回忆了下还活着的人,道了声“可以”。
“最后,阁楼里有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忽闪忽闪的暗淡烛光,照得欧文脸色晦涩难明,“001号现在所在的阁楼是当初朱尔斯施展召唤恶魔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