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都顾不得在这里吃就去了。
萧宪去后不多久,明值也从学堂回来了。
自打萧宪把他们安置在此处,明值便又重回了学堂,
只是跟之前不一样,这次再也没有小学生跟老师敢欺负他了,不仅仅是因为镇远侯曾教训过的缘故,另外,人人都知道萧大人护着江家姐弟,堂堂的吏部尚书……除非是那些人不想在京城立足了,不然谁敢得罪呢。
东淑因为见天色阴沉且冷,又没有别的事,便想叫甘棠关了门了事。
不料明值悄悄的道:“姐姐,我有个东西给你。”
东淑还以为他从外头拿了什么,便笑问:“什么好东西?”
明值说道:“是顺义侯府的小公子给我的,他叮嘱务必让我亲手交给你呢。”
东淑觉着意外:“那小猴崽子又弄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明值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指头粗的细竹子卷筒:“就是这个。”
东淑哑然失笑:“居然还用这种法子传递消息。真是人小鬼大。”
说着便把上头的蜡封去了,才从卷筒里小心地抽出了一张纸,展开细看。
不料才看第一眼,就变了脸色。
明值在旁很是好奇:“姐姐,是什么?”想踮脚偷看,又不太敢。
东淑忙将那小卷纸重折了起来,道:“哦,没什么,只是些玩闹的话,你快去洗脸吧,吃了晚饭好做功课呢。”
打发了明值去了后,东淑又细把那张纸看了一遍,心怦怦跳。
她不知不觉走到门口处往外看去,眼中有一丝希冀,也有隐忧。
此刻临近晚间,天色越发暗了下来,头顶的云看着很重,沉甸甸像是要压落屋脊,加上风冷,简直令人喘不过气儿来。
看这架势,怕是在酝酿着一场雪。
甘棠把明值送到小丫头那里,回来见她站在门口便忙道:“站在这风口做什么?这风小刀子似的,你的身子又不禁吹。”
当即拉了东淑回来,甘棠又道:“小公子也回来了,等咱们吃了饭就关门吧。”
东淑听到“关门”,忽然下定了决心似的,道:“你去拿一件披风给我。”
甘棠诧异:“披风?这会儿又不出门,拿那个做什么?”
东淑道:“我忽然想起来,要去小书房里拿一本书。”
甘棠笑道:“要拿什么书只管叫丫头们去就行了,不必巴巴的亲自过去捱这份冻。”
东淑却着急起来,催促道:“你啰嗦什么?让别人找我不放心。你快去!”
甘棠见她着急,才忙到里头拿了一件厚些的披风过来,给东淑系了。
又陪着她出了门,一路往小书房走去。
萧宪这别院虽然不算极大,但是雅致周全,光是书房就有三个,除了他平日里呆着的南边书房,以及给明值用的东院书房,最后一个,却是在后院花园子里的,除非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才耽留此处,其他时候很少启用。
甘棠以为东淑去的是南书房,谁知竟不是。这边花园里看院的婆子们正要关门,见她们来了,急忙又停下来行礼,又问何事。
甘棠说了找书,要了钥
匙。东淑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我且要呆一会儿呢。”
婆子们领命退下后,甘棠却见东淑一直往后门处打量,她总算意识到不太对头:“姑娘……”
东淑道:“别说话。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把后院的门打开。”
甘棠震惊,深吸一口气,几乎忍不住要问她为何如此。
但见东淑脸色认真,她只好乖乖的挪步走到院门口。
将后门打开之后,抬头就见到一辆马车正
横在门边上,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好像一直都在此处。
甘棠呆呆的,不知所措。
身后东淑却走了过来,她一直走到门口,却有些迟疑的不知要不要出门。--
直到车内一个声音道:“你过来。”
东淑听了这个声音,心已经摇了起来,虽然萧宪的叮嘱还在耳畔,但是心却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甘棠则听见是个浑厚的男子声音,略略耳熟,她越发惊得魂飞魄散,便下意识拉住东淑:“姑娘!”
东淑张了张口,终于勉强道:“你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她说着终于迈步出了门槛,走到车门边上。--
正在踌躇,冷不防车门打开,有个人半跪出来,探臂在她腰间一搂,竟把她整个儿抱了上车去了!
甘棠眼睁睁地看见了这幕,吓得拼命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来。
那边儿东淑也是吓的不轻,整个人腾云驾雾的拔地而起。
下一刻,眼前一昏,已经进了车内。
这会儿正值黄昏,因为天儿不好,才格外的昏暗些,车厢内的光线也更加幽暗,但是眼前那双眼睛却仍是格外的明亮。
而他的怀抱,也仍旧透着令人怀念的熟悉之感。
东淑对上李衾的双眼的时候,已经有些身不由己了,连从他怀中挣脱都忘了。
李衾把她抱上来,本想将人松开,可是手就像是粘在了她的身上,竟无法分开似的,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总算缩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