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
当下就在桌边坐了,索性把事情的经过都跟东淑说了一遍,只是没提事情是李衾一手操控的。
东淑听完后,却有啼笑皆非之感,喃喃道:“原来是江家的人……”
当初她以为自己是江雪的时候,因为把铜镜给了萧宪的缘故,还跟明值私下里说起来,觉着是跟萧家有仇的,可哪里想到自己就是不折不扣的萧家女儿。
如今听萧宪提起,又想到“江雪”,心里不禁生出怜悯之意,便问:“那人好好的怎么死了呢?”
萧宪道:“这件事不明不白似有蹊跷,皇上已经让李子宁负责处置,三天内要有结论。”
“三天?”东淑有些诧异,“能行吗?”
萧宪道:“不必担心李衾。他什么风浪没见过。”
东淑稍微安心,又定神一想,商量着道:“哥哥,江老先生跟夫人流放到边塞,数年音信全无,如今此事既然犯了出来,能不能派人去查一查他们现在何处,是否安好?”
江雪自打嫁了李持酒,便远在昆明,何况李持酒是个闲散小侯爷,又对家里之事无心,故而江雪虽然难免牵挂父母,却不便跟他提起此事。
毕竟江雪心里明白,李持酒收留了她们姐弟,已经是难得了,所以竟也开不了那个口。
如今东淑提起此事,或许也算是为江雪完成一个心愿吧。
萧宪答应的痛快:“这个无妨,我明日便派人前去找寻他们。”
东淑心中一喜,起身行礼:“我替江姑娘谢谢哥哥。”
萧宪嗤地笑道:“这话怪怪的,罢了!让我想想怎么处置镇远侯是正经。以为他进了宫会行事收敛,没想到变本加厉,不知道是不是仗着皇上对他青眼有加的缘故。”
东淑听他说要对付李持酒,却有点不安。
“哥哥,他是个不讲理的莽夫,最好别去招惹他。”
萧宪哼道:“我哪里招惹过他,是他自
己凑上来,他来烦我也就罢了,半夜跑到这里来骚扰你,我岂能视而不见?不给他个厉害,他真当京城里的人都奈何不了他了!”
东淑见萧宪这样坚决,又想到镇远侯的种种可恨,倒也想让萧宪去教训他一番,便不再劝说。
萧宪却又放低声音问她:“他悄无声息的跑了来,没有为难你吧?”
东淑忙否认,怕萧宪不信,就给他塞个定心丸:“以后他该不会再……再怎么样了。”
“嗯
?”萧宪不解。
东淑笑道:“他这个人有些怪,我原先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他就说过我性子变了,觉着跟先前江姑娘判若两人,我当时还以为他无理取闹呢,其实、其实是他对江雪也有一份真心的,只不过他这个人粗莽成性,不解风情,终究白白的错过了……”
萧宪凝神看着她:“你、你在说那位江姑娘?”
东淑诧异道:“当然是江姑娘,不然呢?”
萧宪才笑道:“没什么,那你怎么说他以后不会再怎样了?”
东淑道:“我今晚上跟他承认了我不是江雪。”
眼见萧宪满脸震惊,东淑忙道:“这话在别的人听来,当然是惊世骇俗不足为信,甚至会以为我失心疯,可镇远侯自然不是寻常之人。加上他先前就有怀疑,只怕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那你可告诉他你是谁了吗?”萧宪忙又问。
东淑略一迟疑,终于摇头:“我没有。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李持酒自己猜到了……这件事却是让东淑百思不解,而且这样跟萧宪说,却也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
东淑便压下不提:“没什么,总之我相信他以后不会再来烦我了。”
萧宪哼道:“他也没那个机会。”
次日,李持酒出了府,正欲进宫,却遇到都察院的十几个差役,为首一人却是都察院的郑御史。
被众人拦住马头,李持酒淡淡道:“这是怎么了?”
郑御史却也知道这位正是皇上面前得意的人,本来这件差事都察院无人愿意接手,但因为告状的那位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推辞不得,最后选了他来当这个出头鸟。
郑御史便笑道:“侯爷莫怪,有一件公案想请侯爷到监察院一坐。”
“什么公案?”李持酒虽然是笑着,却仍是目空一切的神情,“什么人敢告我吗?我即刻要进宫,你敢拦着?”
郑御史吓了一跳,见他不由分说打马要走,便忙道:“并不是故意为难侯爷,是吏部尚书萧大人递了状子,告下了侯爷的!”
李持酒听到是萧宪,生生地把马缰绳一拉:“萧大人告我?什么罪名?”
他不是吃惊,也不是恼怒,反而是好奇。
郑御史见他并无恼色,却不敢掉以轻心,便道:“萧大人告侯爷知法犯法,私闯民宅。”
李持酒听了这个,不禁笑了,他想了会儿道:“原来是这个,告的好,既然萧大人
告了我,那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他居然前倨后恭的,一改之前的嚣张,立刻听命,把郑大人跟其他随行之人都看呆了。
李持酒临去吩咐乘云:“这件事儿别惊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