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符咒贴起来,叫和尚道士来念经,打散她!别叫她来害我!”
东淑见状,便道:“太太不必惊慌,没有人想要害您。”
苏夫人听到声响转头,看见东淑的瞬间尖叫了声,向床榻内部躲闪。
东淑见她这样反常,便不再靠前,榻上苏夫人发着抖,给叶红扶着安抚,勉强又看了东淑几眼,忽然诧异地:“咦,是你啊……”竟不再似先前般惧怕。
东淑还未开口,苏夫人笑道:“我可没欠你啊,你来干什么?”
“听说太太病了,我来瞧一瞧。”
苏夫人道:“呵,你来探病,我看你是想我死的。”
“太太这话从何说起?”
苏夫人道:“你、你是个煞星,几次三番的害酒儿,好不容易你走了,我以为要好了,可没想到竟变本加厉了……”
东淑听她只管胡言乱语,却有些后悔贸然前来了,正想托辞离开,苏夫人忽然扑到床边,盯着东淑道:“你把江雪藏到哪里去了?你快把她还回来!你害了我的儿媳妇!你这个妖精!”
东淑大惊,苏夫人却抬手比划着说道:“太上老君!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快把这个妖精捉了去,她不是我儿媳妇,她附了江雪的身……江雪呢?快叫江雪来伺候我!把江雪还回来!”
叶红毕竟是看惯了的,并不觉着惊讶,只怕东淑不高兴,便摁着苏夫人的肩膀,只是劝慰。
此时此刻,东淑盯着面前半是疯癫的苏夫人,竟猜不透这个人是真疯了,还是从疯癫中窥得了什么天机。
只可惜,她口中的江雪只怕再也回不来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时江雪在的时候她若是能够善待,也未必会让江雪走到那一地步。
东淑猜不透,也不想再猜,毕竟跟一个疯子是永远说不清的。
她后退一步,正要转身,不料苏夫人忽然挣扎着从榻上跳了下来,上前抓住东淑:“你别走,你把江雪还回来!”
苏夫人的力气极大,紧紧地攥住东淑的肩膀,竟有些疼。
东淑给她突兀的举止惊呆了,竟并未反抗,就在此刻门口的萧宪听见动静奔了进来,见状生怕苏夫人伤到东淑,便上前拉住东淑,一边抬手去推她:“放开!”
不料这一推,苏夫人身形趔趄往后倒去,后脑勺竟不偏不倚的撞在床柱上,她闷哼了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东淑给这变故惊呆了,见叶红急忙上前扶起苏夫人,大叫“太太”,她一愣之下也忙上前,先试了苏夫人的鼻息,还好有些气息,只是眼见的叶红探向她的脑后的手掌心多了一抹血渍!
事出突然,苏夫人受伤跌倒,东淑不便就这样离开,直等到太医到了查看过后,说道:“虽然受了外伤,幸而没什么大碍,只是病人体质虚弱,心智失常,最好不要越发刺激了她,否则就不好说了。”
本来是想看过就走的,这样一耽误,已经黄昏。
萧宪毕竟日理万机的,忙中偷闲陪着东淑过来已经难得,在镇远侯府这一阵儿,外头时不时有人来找。
萧宪只是不放心东淑,催着要她跟自己一起离开。
东淑听太医说了苏夫人的情形,知道外伤无大碍才放心,便跟叶红叮嘱道:“好好照看着太太,将来侯爷回来,自然知道。”
叶红含着泪道:“少奶奶,太太糊涂了,你别在意……其实我从来都知道少奶奶的好,就说侯爷出事,能来这儿的除了之前顺义侯府的萧夫人,就只有您了,还听王姨娘说是您出面儿救了宋起建,也解了咱们侯府的围。我索性跟您说了吧,太太这病时好时歹,有那清醒的时候说起来,太太不免有后悔的意思……”
东淑忙打住:“别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再说无益。”
当下便要走,不料就在这时候,榻上的苏夫人道:“是江雪吗?”
叶红忙上前告诉,苏夫人道:“她来了?你叫她过来。”
东淑略微迟疑,终于走到近前。
帐内光线幽淡,苏夫人盯着东淑,忽然道:“你来做什么?”
东淑道:“听闻您病了,特来探望。”
苏夫人道:“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倒是情长。”
东淑微惊,叶红只当太太又糊涂了,可见她并无那种狂态,倒也罢了,便走开去拿药。
苏夫人对东淑道:“你扶我起来。”
东淑上前,慢慢扶着她起身。
苏夫人吁了口气,仔细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你是萧东淑?”
东淑这一惊差点儿扔开苏夫人后退,一时忍不住脸上也露出些愕然的表情。
苏夫人看着她,露出了了然的微笑:“果然啊,果然,我还以为那是我迷糊中做了梦呢。”
东淑咬了咬唇:“太太说什么梦?”
苏夫人微微蹙眉道:“哦,我梦见江雪来找我了,她说、叫我快跟她走,还说……别叫我连累了酒儿。”
东淑的心猛然一颤,双眼蓦地睁大。
苏夫人转头看向她:“所以那个梦是真的,她是真的来找我呢。”
东淑口干舌燥:“太太……”
苏夫人的脸色却有些平静,她打量着东淑的眉眼:“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