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的,若真的是江雪,只怕他才懒得理会。”
萧宪目瞪口呆。
李衾索性又道:“他的脾气你我都清楚,他能说就能做。你大概还不知道,他偷偷地往萧府去了不止一次。”
萧宪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的确,这是李持酒能干出来的。
忽然想起昨儿东淑的欲言又止,萧宪就猜到多半是李持酒在那里,给李衾撞见了。这样想来,李衾一怒叫拿下镇远侯倒是情有可原。
萧宪想了一会儿,道:“若是为了这件事,我或许可以劝他。”
“你能劝得了吗?”李衾问。
萧宪道:“我说的话他似乎还能听。”
李衾听了这句,淡淡笑道:“当然,因为你是萧家的人,是她的哥哥。他当然很会投你所好。”
萧宪皱眉,看了李衾半天,突然道:“我今日才知道你所忌惮他的原因,不在江山,而是东宝儿。这么说,你执意要将遗诏给皇上的原因莫非也是……”
李衾垂眸不语。
萧宪盯着他,片刻道:“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没想到也有过不去的这一关。呵,我只盼你别为了情冲昏了头脑,毁了你一世英名,那就罢了。”
说完后,萧宪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要出门。
却听李衾身后道:“我之前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萧宪皱眉,知道他说的是“谁生谁死”那一句,他稍微一想,回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把自己跟他放在一起比较?”
房外外门口处,李持酒正在逗金鱼儿说话,金鱼儿满脸惶恐,不知如何应付。
见了萧宪出来才如蒙大赦。
李持酒回头:“萧大人!您说完了?”
萧宪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你跟我来。”
因为先前重来怅惘
,萧宪对于兵部也并不陌生,此刻带了李持酒往前左拐,进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院中靠墙有两颗紫薇花树,开的正繁茂,两个侍从正打扫里间,见状忙出来请安退了出去。
萧宪到了里头,见还算干净,就靠桌边坐了,又叫镇远侯也坐。
李持酒谢过,在他旁边坐下。就听萧宪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江雪是我妹妹的。”
镇远侯见他开门见山,苦笑道:“我说出来大人别生气,
是和离后我跑到别院去找姐姐,她以为我还纠缠不放,就吐露了真情。”
“可是东宝儿跟我说,她没告诉你她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
镇远侯道:“我、我猜到的。”
“哦?”
镇远侯道:“我本来就怀疑她跟先前不一样了,只是不敢就那么猜。后来萧大人你跟她那么好,我自然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疼爱她的,若不是你知道她是谁,绝不会单纯对一个长相相似的女子那么照料。”
萧宪蹙着眉,点头笑了:“原来破绽在这里。”
镇远侯见他露出笑容,便道:“是李大人对您说了什么?”
萧宪敛了笑,才对镇远侯道:“你不必管。我只问你,你既然知道她是东宝儿,就该知道她跟李衾是天生一对,如今成亲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就该本本分分,知难而退,为什么还纠缠不清?!”
镇远侯给他呵斥,就低了头:“我、我……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纵然你有一千万个理由也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借口,”萧宪道:“你毕竟年轻气盛,一时放不下也是有的。但是你这样唐突冒昧,事情自然迟早会传扬出去,对东宝儿又有什么好?你是不怕,可她经历了太多不易,受了太多的辛苦……你又何必强人所难,让她受更多的折辱跟辛苦?”
“我、我没有!”镇远侯咬了咬牙:“我只想对她好,只想护着她。”
萧宪静静道:“她现在有人护了,有李衾,也有我,不需要别人插手。你若真心为了她好,那就别再打扰,不要给她添乱,就是对她的真心好了。”
之前给李衾各种敲打讽刺,李持酒兀自笑嘻嘻的,如今给萧宪端端正正地这几句话,却逼得他眼圈都红了:“萧大人……”
他听出了萧宪是认真的,也知道萧宪说的有道理,正是因为明知这个道理,所以才害怕起来。
萧宪眼睁睁地看他面露悲戚之色,心中微震,脱口道:“你……你做什么!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竟、竟这样!”
李持酒转开头,伸出手指揉了揉鼻子,低低道:“我知道自己有的地方做的不对,但是、但是别让我见不到萧姐姐,我好不容易知道她还在,好歹经常能见一见我就心满意足了。横竖别让我见都见不到……”
萧宪语塞:“你……”终于他把心一横,道:“镇远侯,你知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这么喜欢李子宁?”
这句话却成功的吸引了李持酒的注意力:“为什么?
”
萧宪道:“不是因为李子宁出身名门,或者学识渊博之类,而是因为他有担当,以前东宝儿曾不止一次的跟我夸耀,说他李衾如何如何能耐,外可以抵御强敌,内可以定国安/邦,文武兼备,是个伟丈夫,所以她越是了解,就越是倾慕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