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只剩下那位女士背靠着门栏杆,满脸哀恸疲惫,目光麻木直直盯着天空,仿佛一只失去丈夫离群哀鸣孤雁。
她眼在流泪,却懒得去擦一下。任由泪水划过脸颊,直到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
“擦擦。”
乔双鲤局促道,一手拿着扫帚,另一只手隔着门缝给她递了张纸巾。那女士眼陡然绽出光芒,救星似的瞬时握紧了乔双鲤的手,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同学,同学你知不知道这样一个人,他这么高,这么壮,长得,长得,短发。对应该是短发。在你们学校当老师的。你有没有看到过啊!”
不敢松开乔双鲤的手,那女士只用一只手凌乱比划着,到最后也不知道比划的是人是鬼。面对她期待祈求的目光,苍白起皮的嘴唇,乔双鲤第一次发现说话如此艰难。
“没有看到……”
“这样啊,这样啊。”
女士几乎瞬间失去了支撑自身的力量,艰难无助的喃喃道,她仿佛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仍紧紧抓着乔双鲤的手,颤抖着,慢慢松开,上面已经被抓出几道红痕。
“对不起啊……小同学,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她苦涩歉意道,拢了拢自己脸颊边的碎发,却更显得苍老。
“我……我先生姓崔,如果,如果你听说过——”
“诶你干什么呢,拉着学生做什么!”
警卫回来了,见状立马急匆匆人嚷道。精神虚弱的女士似乎被吓了一跳,惶然四顾,见警卫朝这边跑来她突然
然展开被自己攥皱皱巴巴的卫生纸,手忙脚乱在包里掏了半天,扔出了一堆零散杂物,最后颤着手用根眉笔,在纸上凌乱写下了串数字,直接塞到了乔双鲤手中低声急急道: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的,你要是看到他,给我打电话。啊,小同学求求你,一定给我打电话啊!啊!”
“我……”
“干什么呢!”
警卫赶过来,直接一把把乔双鲤拉到身后。远方有车赶了过来,几个医护人员打扮的人下了车,动作熟练控制住了这个女士后带着她离开。
“诶,小同学她没伤到你。”
警卫拉着乔双鲤来回打量,忍不住懊恼道:
“她恁的成了精神病呢,要不是医院联系到咱学院俺也不知道。说话明明还挺正常啊,好好的一个人……啧,她没伤到你,没什么事。”
“没有,我没什么事。”
乔双鲤攥紧了手,那张卫生纸被他藏到了兜里。当天晚上,惯例在思维空间练习力量的时候,乔双鲤从黑火中扯着丝,慢慢讲给王女士听。在那场对战山乳鼠后,联想到那些树枝藤蔓,乔双鲤对于绝望力量的操纵有了新的想法。思维空间中除了他没有别人,看起来就跟自言自语。没有人理他,从之前那次以后王前辈再没有出现过。
但乔双鲤知道她在,说不定听到自己烦恼,还会冷笑着翻一个白眼。小黑猫嘟嘟囔囔,流水账似的絮叨着些别人听来不知所云的事情。只是那小鼠说的话,还有婴孩那件事,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准备等顾临安回来以后再跟他说。
一直练到大脑发胀,头晕目眩,乔双鲤才停了手。回到现实,他看着自己那张床,眼中不由得露出抵触的神色。但人需要睡眠,当他躺到床上后,又是一夜的噩梦逃亡。
那教堂并不是从来都出现,只有他最濒临绝望,走投无路的时候,梦中的教堂才会亮起光。黑暗圣母微笑着,劝到他到自己怀里来,而与此同时,乔双鲤已经习惯从教堂角落里,找寻那一缕金红火光。
就这样过了一星期后,在一个周末时痊愈的封宇舟主动找上门,感激的给乔双鲤厚厚一塌册子,翻开来看,里面全都是讲解情绪类力量的笔记。从对情绪的分析,到后面的应用,以及对人的影响。全都十分详细记录在册。字迹清秀,字如其人。
“这是……这是我和姐姐对自己力量的感悟。你知道的,我们的能力全都属于情绪类。”
封宇舟低头嗫嚅道,似乎有些卡壳。他突然冲着敞开的门深深鞠了一躬,有站在门边上的乔双鲤,还有坐在客厅中的楼鸿风和沈逸飞。
“谢谢你们能来救我!”
“诶,不用谢啊,都是同学……怎么你们都喜欢谢来谢去的。”
乔双鲤无奈,但封宇舟这次态度十分坚决。硬是把厚厚的笔记塞到了乔双鲤手中。
“希望能帮助到你们!”
说罢,他转身离开,乔双鲤没拉住,无奈摇头笑着转身回去。随手翻阅了几页。笔记的字迹十分清秀,分别用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囊括了不同阶段的感受,以及自己的感悟。厚厚一塌,可见书写之人的用心。
“诶,让我看看。”
乐天钧好奇凑了过来,也看了眼。赞叹道:
“干货啊,满满都是干货!啧啧,实在是太厉害了,真不错。也就女孩子能这么详细地记笔记了,我就没这个耐心!”
“女孩子?”
乔双鲤仿佛想到了什么,低笑不语。
……
训练室内,一个仅穿着薄衫长裤的少年面对模拟出来的空兽,浑身大汗淋漓。乌青色火焰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