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的小叛徒乔双鲤当即背叛革命,眼巴巴瞅着校长,尾巴都快缠上去了。什么鬼啊怪啊全被他抛到脑后。这些往事用屁股想王前辈都不可能亲自说,实在难得能够听到!
“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了。”
“后来啊……她换了把横刀,修改刀法,避世五年,再出世旧友几乎无人敢认。她变化太大了,只是我知道,她虽表面平静如深潭,内心却怒涛翻涌,炽热爆裂。复出后的她不惜化身厉鬼,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寻人报仇。”
“寻背叛她,害死她至亲的人报血海深仇。”
“继续,继续啊!”
乔双鲤心跳的很快,不住催促,听往事都快听出一种跌宕起伏连续剧的感觉了。
“再后来,她死了。死在复仇路上,至今未曾如愿以偿。”
乔双鲤:???
仿佛看爽文被喂屎,他憋屈不甘地质疑:“王前辈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她……”
对啊,她确实已经死了。
乔双鲤顿住了。
如果她没有死亡,自己不可能拥有绝望特质,也不会在起源地见到她了。
“是啊,她死了,所有人都会死的。”
老猫眺望远方,看到风吹树叶,琥珀色的眼瞳中是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与感伤:“她那时太过偏执,没人能劝得住。后来身陷阴谋,被刀鬼所惑,绝望吞没,险些迷失自我。亏得她意志坚定,弃刀,赤手空拳遍体鳞伤挣扎出绝境,仍未果,终怨憎愤恨而亡。”
乔双鲤心脏仿佛被重重锤了一拳,茫然望着老猫,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简略的只言片语他想象不出当时王前辈所经困苦与绝望,但想到最初见面时,那团完全失去形体的黑雾,和沙哑难听干涩的声音,他心尖仿佛被人狠狠掐了下,酸涩的痛。
“没人……没人能帮她吗。我是说,王前辈的朋友亲人……”
“她斩断一切联系,无亲无友,孑然一身。”
老猫叹了口气,今天他已经叹了很多气,时光也无法消除当时的无奈。
“我曾经能够帮她,只是当时我恰好死了。一个死人,什么都做不了。”
“你拜托我保管的那个匣子,被故宫那位交付的,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能够猜到。现在她醒了,里面的东西也就醒了。它因绝望而葬,又因绝望而复生。盼之已死,你势必将会成为它的目标。之前遇到的昆鬼只是最初试探。”
“它……?”
乔双鲤恍然:“它难道是……”
“它来自关中十八唐帝陵,是盼之的第二把刀。帝王陪葬之刃,不祥鬼刃,名为龙鳞。它不断寻找自己的主人,直到被重新葬回陵寝才能安息。”
老猫坐起身,咳了一阵,呼吸又沉重起来,就像在扯风箱。
“等我这把老骨头恢复过来,就亲自去陕西关中走一趟。昆鬼只会诱惑伤害意志不坚的人,你拥有心火,又有盼之在,不用担心。”
“原来是这样……”
乔双鲤迟疑片刻,低声问道:
“校长,您认识唐月凉吗。”
唐月凉这个人名只出现过寥寥数次,一次在拜师上,一次在昔日故宫兰亭画卷上。但却给乔双鲤留下极深刻的印象。王前辈报仇失败死亡,那她所言的师门仇人——
“月凉啊……”
姜黄老猫闭上眼,似乎是在思索,然后他动作迟缓很慢的跳下来,绕到富贵竹后的矮机,衔过来一本书。书皮很老很旧了,书脊线缝,写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全是同一人的墨迹,竟是本完全自抄自制的道德经。
书被保养的很好,仅仅只是边角有些卷页。翻开到中间,里面夹着一张黑白老照片。那似乎是个老道观门前,立了四个人,两男两女。
乔双鲤睁大眼,那两名女子容貌相仿,韶华年岁,几乎一模一样!其中一个穿着旗袍,挽起发髻,已做妇人打扮。另一个则还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女装,穿着白衣黑裙,小黑皮鞋。齐耳短发朝气蓬勃。少女眉飞色舞,明艳动人,眉眼间全是锐不可当的少年英气!
乔双鲤本以为着旗袍的那个是王前辈,再一看,反倒是学生装的那个要更像些!
“这个是盼之。”
猫爪子隔空拍了拍。
“这个是槿之,她们是一对同胞姐妹。槿之是姐姐,盼之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