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空旷的地方。这里没?有其他人在,乐天钧能确定,那股如跗骨之蛆般凝而不散的危机感仍未散去,甚至愈演愈烈。
就连安哥拉王都未曾给他带来过?这种感觉。
记忆中的窒息黑暗感再次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如浓稠黏腻的沥青几乎将他这个人都吞没?。这么长时?间过?去,原来被东皇化身?控制的那种感觉从未被乐天钧遗忘。就像战争后遗症
?样,只要经?历过??次就永远不会忘记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痛苦感觉。
熟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即便是乐天钧也会害怕。他曾被东皇化身?控制过?,这经?历对他造成的折磨摧残远超过?想象,几乎毁了他。他从无所畏惧的乐观男人变得畏手畏脚,终日忧心?忡忡,?闭眼就陷入窒息恐怖当?中。他害怕,害怕灾难会再次降临,害怕自己会伤到朋友,害怕自己会再做出后悔的事?情,于是乐天钧选择自我放逐。
但当?那种无法控制自身?的感觉再度降临时?,乐天钧却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害怕。他拼了命的反抗挣扎,鼓动火焰,龇牙炸毛,竭尽所能剧烈反抗,那是宁愿死去都不愿再成为他人掌中棋子的执拗与顽固,是宁愿火种自爆都拒绝在被控制,破釜沉舟般的抵死挣扎。
可能是他的挣扎起了作用,那股源自东皇化身?的力量并没?能再控制乐天钧,而是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就离开了。独留下?气喘吁吁,火焰明明暗暗近乎失控,浑身?脱力的乐天钧。
明明是凛冽寒冬,他却浑身?是汗,宛如从水中刚捞出来?样。寒风呼啸而过?,吹乱湿漉漉的猫毛,天似乎变得更冷了,鹅毛大雪片片飘落,几乎呼气成冰。
不,这并非错觉,周围温度真的在急速下?降。乐天钧抖了抖毛,抖落满身?冰碴。强悍恐怖的威压从头顶传来,饱含着浓重杀意煞气,压的灿金火焰倏然?变小,只剩下?紧贴乐天钧体表的?层。这是皇者化身?的感觉,但却与东皇化身?的力量并不相同。
那是陌生的感觉,陌生又有些熟悉,就像,就像……
就像安哥拉王的气息?样,却比它要更强大浓郁成千上万倍!
乐天钧警惕又茫然?抬头,正见?点?苍白寒光如流星般从天际坠落,毫不留情向他袭来。
轰隆!
北皇境,困住乔双鲤的信仰之茧轰然?炸开,掀起浩大气浪,卷起千万吨积雪。白茫茫积雪中只见崩裂开来的信仰金丝漫天飞舞,刹那间烟消云散,那是北皇信徒们的信仰之光被乔双鲤暴力破开泯灭的景象!
“不可能!”
北皇不敢置信狂暴怒吼,
他下?意识伸出巨爪向信仰金丝崩裂的方向捞去,却如水中捞月般抓了个空。那些破碎的信仰金线飞快消散,每?根金丝的消散都代表?名虔诚安哥拉信徒的死亡!皇者之血飞溅,之前被乔双鲤割裂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飞溅出万千猩红,但北皇却完全注意不到。
他不明白为什么乔双鲤能胜过?信仰之力的比拼,他不相信,也绝对不会相信!对,是东皇,绝对是东皇在暗中动了手脚。这个惯会耍阴招的耗子不知想出了多少计谋要算计他,实在是可恶,可恼,可恨至极!
“可恶,可恶啊!!!”
轰隆!
震耳欲聋的恐怖咆哮声中整个北皇境剧烈震动,积雪倒卷大地崩裂,甚至天空都从中裂开,弥漫着寂灭气息的漆黑空间裂缝如?道道惨烈伤疤贯穿北皇境。信仰之力比拼的失败让北皇身?负重创,他的糟糕情况同样反馈在了北皇境上!
皇者之力凝成的北皇境片片破碎,如山崩般坠落,眨眼间就小了?半,北皇通天彻地的庞大身?躯也缩小了,只有两三米高。但变小的北皇力量却更加凝实恐怖,浑身?没?有半点?破绽,就连刚重伤他的乔双鲤都无从下?手,只能暂避锋芒。
“唉,北皇,汝不能事?事?都怪在吾的身?上。”
就在这时?,东皇的声音忽然?响起,若隐若无,缥缈空灵,似乎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空间裂缝的出现,代表北皇境不再完全封闭,乔双鲤几乎瞬间就感到了其它皇者的气息,西皇,南皇,东皇都在遥远的皇境中注视这这场皇者之战,但西皇与南皇都只有?分气息在这里,沉默静观,并不表态。唯有东皇开口,?话便彻底激怒了北皇。
“汝只知双鲤信仰之力薄弱,却为何不知自己同样如此呢?”
东皇的话?针见血,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被北皇信仰之力冲击的乔双鲤在挨过?最初那股最容易令人迷失的混乱后便敏锐觉察到,北皇的实力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强大。仔细想想就能明白,要知道北皇座下?原本有三族,但现在白族归顺乔双鲤,野族也脱离北族,向乔双鲤寻求庇护,现今仍虔诚信仰北皇的唯有安哥
拉族而已。
而乔双鲤的手上又恰好有琥珀石的信仰金线,琥珀石可也是纯血安哥拉族,担任过??段时?间的安哥拉王。虽然?他已经?死去,但仅凭信仰金线便已经?能蒙蔽过?部?分的安哥拉族人。乔双鲤之所以这时?才破茧而出,实则是在观察北皇特有的使用信仰金线的方法。
现在他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