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婉梅居住的秋水院门口,一个丫鬟突然冲了出来,哭着跪在林婉棠面前,求道:“大姑娘,求求您救救我们姑娘吧!”
林婉棠定睛一看,面前是林婉梅院儿里的丫鬟,名叫翠竹。
林婉棠忙将翠竹搀扶起来,带着她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问:“发生什么事了?”
翠竹抽泣着说:“二夫人让我家姑娘去老爷书房送些茶点,二姑娘怎么敢违背她的意思?便带着茶点去了。谁知道,老爷房里的客人逼着我家姑娘喝酒,我家姑娘喝了一盅,就醉了。老爷将奴婢打发出来,他自己也出了书房………”
林婉棠惊出一身汗:“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家姑娘如今单独与那客人在一起?”
翠竹满脸泪痕,绞着帕子点了点头。
林婉棠说:“走,快带我去书房!”
书房的外面,远远有一个小厮守着。
林婉棠想了一下,装作焦急的样子,快步走过去,说:“二叔喝醉了酒,跟人打起来了,你还不快过去看看?”
那小厮犹豫了一下,往外走了两步,又想起二老爷临走前的叮嘱,想转身回来。
林婉棠手疾眼快,拎起一块板砖,敲在那小厮的后脑勺上,小厮闷哼了一声,就倒下了。
林婉棠跑过去,听见屋内传来清脆的一记耳光声,接着便听见裕王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敢咬老子,看老子今天把你撕烂了!”
林婉棠一脚将门踹开,将门闩卸下,挥舞着朝裕王打去:“哪里来的醉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在尚书府调戏良家女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你是谁家的公子?!把你老子叫来,我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裕王一听,这姑娘似乎并不认识他是谁,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睡个女人不算什么,可若是闹大了,被父皇训斥就不值得了。趁着这姑娘不认识他,赶紧溜为上策。
想来林宏健父女也不敢说出去。
裕王身上挨了几下,顾不得发威,赶紧裹好衣裳跑了。
林婉梅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有着不正常的酡红。好在她虽喝了暖情酒,还有残存的意识拼命抵抗,没让裕王得手。
林婉梅扑在林婉棠怀里,嘤嘤地哭个不停。
府里客人众多,林婉棠与翠竹一起,先将林婉梅扶到了夏荷院休息。
待宾客们散去,林婉棠去求见老夫人,老夫人听后,勃然大怒,命人将林宏健夫妇唤了过来。
老夫人怒道:“我们林府之所以能长盛不衰,靠的就是只忠心皇上,只做纯臣。如今,裕王与太子分庭抗礼,你们送女儿给裕王是什么意思?!”
程氏诺诺地说:“母亲,我们不也是想为婉梅谋个好前程嘛。那毕竟是王爷,能当个王爷侧妃,也是很体面的,我们日后见了她都得行礼……”
老夫人啐了一口:“啊呸!好一个好前程!你怎么不把程家的姑娘送去?!我们林家的姑娘不当妾!裕王府里已经有了多少女人?!以婉梅的性子,你们把她送进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程氏被臊得脸通红,不敢再说话。
老夫人拍了拍桌子:“前几日登门求娶的里头,有个叫宁飞扬的,他不是在泉州市舶司任职吗?就他了!他急着去上任,赶紧让他上门提亲!早点给他们成亲!婚后,就让婉梅跟着去泉州!”
前几天,老夫人嫌弃宁飞扬是外任的官,如今,倒巴不得婉梅早日离了京城,避祸泉州!
老夫人瞪了林宏健一眼:“还不赶紧去办?!你若是再与皇子们暗通往来,便不要再唤我母亲了!我定将你逐出林家,从族谱将你除名!”
林宏健擦擦额头的汗,唯唯诺诺地应下。
林宏健夫妇离开后,林婉棠从屏风后出来,轻轻给老夫人捶着背。
老夫人叹道:“宏健虽是庶出,可自幼长在我膝下,我教养他,跟教养大郎、三郎一样。不知为何他竟然不走正途?!”
林婉棠安慰道:“想来二叔得了教训,日后行事会谨慎一些。”
老夫人将林婉棠拉到身边,说:“你放心,这些日子,婉梅就随我住,我还能护得住她。倒是你,你虽假装不认识裕王,但他一打听就知道你是谁,小心裕王报复你。”
林婉棠安慰了老夫人半天,才坐马车离开林府。
林婉棠蹙着眉头,想起前世她死后,五皇子倒台,当时有一件事被翻了出来。
那时,那件事不过是锦上添花、痛打落水狗的罪证。若此时翻出来,倒可以狠狠打击一番裕王的气焰,让他无暇、无力报复林家。
说干就干。
这一日,监察御史田彭越办完公务,一个人在繁华的月华街走着。他不到四十的年纪,人看着比实际年龄苍老些,大概是因为总皱着眉头,他的额头有川字纹。
田彭越正想着心事,一个乞儿跑了过来,将一个字条塞进了田彭越手里。
田彭越愣了愣,掏出几个铜板给乞儿,弯腰问:“谁给你的字条?”
乞儿不说话,只抓过铜板,一溜烟跑了。
田彭越在街角无人处打开字条,看了看,惊愕地抬起头,恨恨地骂了一句什么,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