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和将手里的包子放下,说:“郑玉莲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南宫曼也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他们两家不同意也得同意。实在不行,将她们两个都往官府一送拉倒,我宁愿守着春娘跟汝成过日子。”
薛承宗骂道:“放你娘的屁!”
此时,小厮过来禀告,南宫繁在门口叫骂。
薛承宗站起身,甩了甩袖子,说:“就平妻两头大,他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薛承宗到了外院,郑峰茂与南宫繁都在。
三个老头坐在茶室,吐沫星子满天飞地打了半天嘴仗,最后大家终于达成了一致——平妻两头大。
薛承宗托了媒人,大定小定等礼节能省就省,最后定下婚期在一个月以后。
晌午,宁府递了帖子进来。林婉棠忙让人将林婉梅夫妇二人请了进来。
宁飞扬在市舶司任职,整日在外面奔波,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人长得端正,身材修长,看起来很精神。
林婉梅穿着藕荷色的衣裙,粉色的褙子,头上戴着红宝石的发簪,娇羞地站在宁飞扬身边。
林婉梅上前亲热地拉着林婉棠的手,唤了一声长姐。
林婉棠上下打量着林婉梅,打趣道:“一看你的气色,就知道你过得不错。”
宁飞扬在一旁红了脸,颇有几分憨厚的样子,说:“姐夫,长姐,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去泉州,我们特意过来跟你们道别。”
薛景睿问:“怎么这么急就要回去?”
宁飞扬说:“路上要花费不少时间。如今皇上重视海外贸易,市舶司事务繁杂,我不好告假太长时间。”
林婉棠瞅着宁飞扬像是个踏实肯干的人,心里替林婉梅高兴,她将林婉梅拉到内间说话。
没了外人,林婉梅拉着林婉棠的手,含泪说:“多谢长姐,那日若不是长姐救我,我这辈子就完了。别说五皇子如今被罚去守陵,就是他风光的时候,他后宅那么多女人,也不是个好归宿。”
林婉棠诚恳地说:“二婶不是你的生母,为人又不慈,二叔糊涂,也不是慈父。你如今嫁了人,离了京城也好。”
林婉梅点了点头。
林婉棠又说:“过好你的日子,真有事也不必忍气吞声,只管写信告诉长姐。你大伯父和伯母掌着家,总会尽力为你撑腰。”
林婉梅说:“嗯,我晓得。长姐放心,宁家人待我很好。婆母也不让我立规矩,她说,宁家没有磋磨儿媳的传统,只盼着我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
林婉棠微笑看着林婉梅,这一世,她终于帮二妹妹走了一条不同的路。
林婉梅擦了擦眼泪:“长姐,我不舍得你,这一去,咱们姐妹见面的时候就少了。”
林婉棠也不舍得林婉梅,难免也掉了眼泪。
林婉梅反过来安慰林婉棠:“没事儿,长姐,我会经常给你写信,告诉你泉州那边的事。对了,飞扬说,那边有许多新奇的货品,到时候,若得了好的,我托人给长姐捎一些。”
林婉棠点头:“嗯,好的。泉州靠海,有不少海鲜,二妹妹有口福了。”
说到吃,姐妹二人有说不完的话,气氛轻松愉快起来。
清芬院里,薛景和心情终于好了些。他不愿见郑玉莲,夜间便去了柳春娘的房里。
柳春娘亲自来开门,见是薛景和,她伸手一推,便啪嗒将门重新关上了。
薛景和差点被推了个趔趄,他站好,跑到窗子处,朝里头喊:“春娘,春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让为夫进去?”
春娘啐道:“呸,你是谁的夫?反正不是我的。你爱当谁的夫当谁的夫去。”
薛景和拍了拍窗子:“乖,大美人,别生气了,我这不也是不得已吗?快让我进去,别吵醒汝成。”
春娘冷哼道:“汝成在他祖母那里睡呢,你若为了见汝成,实在不必来我这里。”
薛景和耐着性子哄道:“心肝宝贝小祖宗,我是想你了。快点,让为夫好好疼疼你。”
啪嗒!哐啷!
一个花瓶从主屋里扔了出来。
“什么男盗女娼的玩意儿?!你们要睡就睡,别再这里发浪!当清芬院是青楼妓馆呢?!”郑玉莲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柳春娘开了门,笑着揽住薛景和的脖子,大声说:“夫君,那您今夜可得好好疼春娘。有男人陪着睡觉就是好。不像有的人,孤枕难眠,长夜寂寞,见不得人家鸳鸯成双。”
郑玉莲骂道:“你也配称夫君?!你是个什么东西!”
柳春娘将薛景和拽到屋里,骑在薛景和身上,大声说:“今夜卖力些,让主屋的那个妒妇好好听听学学。”
不一会儿,娇喊之声就响了起来,郑玉莲在主屋里将两人的淫词浪语听得清清楚楚。
郑玉莲气不过,从主屋出来,哐哐哐地拍柳春娘的窗子。
柳春娘叫喊得更欢快了些,她骑在薛景和身上起伏的影子映在窗上,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
郑玉莲抱着肚子,回到主屋,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或许,她当时应该听外祖母的话。若是不嫁给薛景和,是不是就不会受这般的欺辱?
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