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虽然害怕得要死,却知不能耽误,急忙带着薛景睿到了林婉棠所在的屋子。
屋子里冒起了烟。
薛景睿的心沉入谷底,一脚踹开门,却看见地上只躺着一个精壮的男人,男人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头被塞了一大块布团。
林婉棠去哪里了?
他四处张望,突然看到竹林旁边,一个青色的长衫闪过,林婉棠回过头,与薛景睿四目相对。
林婉棠衣衫完整,神情轻松自然,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伤害。
薛景睿惊喜地迎过去,手放在林婉棠的腰上,仿佛劫后余生的是他一般:“你……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林婉棠轻笑:“我当然没事。”
小屋冒出来的烟越发浓烈,薛景睿喊了几声:“走水了!”
他久在军营发号施令,气沉丹田之下,声音可以传出很远。
很快,就有人前来救火。
薛景睿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青色身影,他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醋意翻腾。
薛景睿压低声音,俯在林婉棠耳边,问:“方才你身边穿青衣长衫的人是谁?”
林婉棠直视着薛景睿的眼睛,柔声道:“晚点再跟你说可以吗?我们先收拾恶人。”
薛景睿按压下心中翻腾的好奇,点头道:“好吧。”
慎夫人听说消息,带着丫鬟赶了过来。
薛景睿让人将吕伴琴带了来,慎家的丫鬟从吕伴琴身上搜出了火石,又有林婉棠为人证,吕伴琴纵火之事,无可抵赖。
吕伴琴临走之前,引燃了里间书架上的书,算计着时辰,又将服了春药的精壮男子放在屋内,实在恶毒至极。
林婉棠对慎夫人行礼,说道:“今日贵府大喜,居然遇上了这样晦气的事。既然事情涉及到了晚辈,若慎夫人信得过晚辈,晚辈愿意带她去向张家讨个说法。”
因为慎家是招赘,仪式几乎全在慎府举行,宋子墨的亲眷都是匆匆从蜀地赶来的,又是庄户人家出身,许多事情都由慎府代为操持准备了。
慎夫人还要照顾慎大人的病体。
是以,今日慎府格外繁忙。
慎夫人愧疚地对林婉棠说:“今日照顾不周,使你险些被歹人所害,改日一定登门致歉。这歹毒妇人,就由你们夫妻处置吧。”
林婉棠忙笑着宽慰慎夫人。
慎夫人看了看那精壮男人,摇头道:“这是我们府上的家丁,名叫许虎,不知是被人害了,还是与人合谋,拜托你们查问清楚,再行处置吧。”
薛景睿应下,然后,让人走偏僻的小路,将吕伴琴以及许虎送到角门,塞上马车。
然后,薛景睿与林婉棠也上了马车,匆匆向张家而去。
到了张府,林婉棠让人递上帖子,只说是来拜会张夫人。
张夫人有些诧异,心说,林家的姻亲慎府有喜,怎么林婉棠有空到自己府上来?
她知道吕氏也去赴宴了,太阳穴不由得突突地跳,莫非吕氏那个糊涂蛋又在言语间得罪了林氏?
张夫人忙收拾穿戴整齐,亲自到门口迎接林婉棠。
薛景睿穿着黑色斗篷,威风凛凛,满身煞气地站在林婉棠身旁。
张夫人一看,腿就软了。看这个活阎王的架势,怎么像是要吃人一般?!
薛景睿开口道:“张夫人,不知贵府能够做主的人可在?”
张夫人张口结舌了片刻,说道:“夫君与犬子在府里,不知薛将军驾到,未曾远迎。我婆母也在府中。”
薛景睿道:“这就好,来人,将吕氏带进张府。”
忘忧押着吕氏下了马车,泰来则将许虎押了出来。
张夫人脸色惨白,指着许虎道:“这……这人是谁?”
林婉棠道:“这得问吕氏了。”
张夫人怒目看向吕氏,生气地问:“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吕氏羞赧地低下了头。
街坊邻居们探出头来张望,张夫人怕丢人,忙将人请进家里,将能管事的人都叫了出来。
薛景睿与林婉棠坐在堂上,将今日吕氏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然后,薛景睿看向张大人:“我生平最憎恨谁算计我的亲人。今日,你们张家该给我一个说法吧?”
吕氏的公公张泉,为户部的都给事中,七品的官职,人耿直端正,闻言怒目圆睁,看向吕氏:“你当真要毁人名节,取人性命?!”
吕伴琴红着眼圈道:“母仇不报,何以为人?!”
薛景睿冷冷一笑:“吕氏,你有什么母仇?不妨说来听听。你母亲害了我母亲的性命,你如今又要害我妻子的性命,你与杨氏的恶毒一脉相承,不愧是亲母女!”
吕氏脸惨白起来。
张家的人,犹如听到惊雷在耳边炸响。
原来,吕氏的母亲曾杀人害命,杀的还是活阎王的亲生母亲。
此时,许虎吃了解药,神智清醒了,羞恼地看向吕伴琴:“贱人,你骗我喝下含春药的茶水,是什么居心?!”
吕伴琴身子瑟缩了。
张泉问许虎:“”你是什么人?
许虎揉了揉眉心,说:“我是慎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