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娘直摇头:“老爷快别这样说,春娘从没有想过勾引人……”
薛景和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飘出来的一般:“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去勾引男人。”
柳春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老爷,您在开什么玩笑?我……”
薛景和突然狠狠地扇了柳春娘一个耳光,将柳春娘推倒在了地上:“装什么贞洁烈妇呢?!你原本就是靠卖这身皮肉过活的,重操旧业怎么了?怎么了?!你不是早就想男人了吗?!”
柳春娘捂着红肿的脸,抬眸看着薛景和。
薛景和突然放缓了语气,走上前,小声说:“我听街上的人闲聊,他们说隔壁的男人名叫齐允,是晋商齐旭的小儿子,因为和家里人置气才独自跑到这宁章城来做生意。”
柳春娘疑惑地望着薛景和。
薛景和接着说:“你想办法把他勾搭到手,我们狠狠敲诈他一笔,不就有银子花了吗?”
柳春娘慌乱地摇头。
她知道,薛景和将她推出去挣银子,心不甘情不愿。她若真的勾搭了齐允,薛景和心理会更加扭曲,夜里只怕会对她更狠。
薛景和啪啪啪啪拍着柳春娘的脸:“怎么?不愿意?你不配合挣银子,难道真让老子给人家刷盘子端碗?还是让老子去扛包裹卖苦力?!”
柳春娘瞥见薛汝成正扒着窗台朝这里看,羞愧难当,只得低声抽泣:“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老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薛景和闻言,笑了笑:“对喽,早就该这么乖了。好了,我补会儿觉,你去教成儿读书吧。”
说完,薛景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屋里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薛景和突然回头,朝着柳春娘吐了一口浓痰:“贱人,淫妇!淫荡至极,寡廉鲜耻!”
这般骂完,薛景和好像解气了一些,回屋脱衣了衣裳,蒙着头开始睡大觉。
天傍黑的时候,薛景和起了床,神清气爽,精神十足。他伸了个懒腰,叫来了柳春娘:“去,给老子准备点好酒好菜。”
柳春娘低声道:“老爷,省着些花银子吧……”
薛景和啐道:“你懂个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快,去床头拿二两银子,置办酒菜,然后把自己打扮得风骚一点。”
柳春娘低着头嗯了一声。
薛景和便裹着他的棉袄,来到了院子里,竖着耳朵观察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薛景和瞅见齐允回来了。
薛景和连忙假装随意地走了出去,“惊讶”地发现了齐允,堆笑抱拳:“原来是邻居大哥呀!忙完了?”
齐允真惊讶,他不屑于跟薛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便敷衍回礼:“哦,忙完了。”
薛景和笑道:“我们刚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跟邻居结交。不知道仁兄怎么称呼?”
齐允抱着“宁可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的想法,回答说:“愚兄姓齐名允。”
薛景和厚着脸皮自我介绍:“巧了不是?小弟也姓齐,名叫和志。小弟初来乍到,以后还有赖齐兄多多照应。”
齐允应付道:“好说好说。”
薛景和自来熟一般,上前拉住齐允,热情地说:“齐兄,小弟家里做了不少好吃的,还请齐兄不要嫌弃,到小弟家小酌几杯。”
齐允发自内心地不愿意搭理这种人渣,忙推脱:“不用了,贤弟,我今日已经用过饭了……”
可是,薛景和还是硬把齐允拉到了自己家里。
齐允显得很局促,坐在席上,规规矩矩得像是一个小学童。
柳春娘端了一盘菜过来,眉眼温柔地行了个福礼,说:“不知道味道是否合您的心意,您将就用些吧。”
齐允站了起来,回道:“辛苦弟妹了。”
薛景和摆手道:“什么弟妹啊?她也配?她是我的一个侍妾而已,齐兄只管坐着。”
齐允心里有些同情柳春娘,为了避嫌,没有再说话,尴尬地坐了下来。
薛景和开始套话:“齐兄,您的家小不在这边吗?”
齐允回答道:“我刚来这边打点生意,家小都在老家山西。”
薛景和笑道:“那齐兄一人在这边,难免孤寂。齐兄相貌堂堂,气质儒雅,为何不寻一个红粉佳人陪伴在侧?”
齐允越发看不起薛景和:“齐某愚笨,得妻子贤惠不弃,已经是三生有幸,不敢在外沾花惹草,免得家中妻子伤心。”
薛景和心中暗笑,男人哪儿有不好色的?这个齐允装得倒是冠冕堂皇。他不信齐允面对美人投怀送抱能招架得住。
柳下惠坐怀不乱,为何能流传甚广?还不是因为柳下惠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物以稀为贵而已!
表面上,薛景和抱拳:“齐兄与嫂夫人恩爱有加,小弟羡慕至极啊。来来来,齐兄,别客气,尝尝菜味道怎么样。”
齐允不得已,举起筷子吃了几口菜。
薛景和又劝着齐允喝酒。
齐允推辞不过,喝了一会儿,便假装不胜酒力,胳膊撑着脑袋,眼神迷蒙,脸颊酡红。
薛景和心中大喜,他站了起来,说:“齐兄,我去净手,失陪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