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心来,真是毫无理智。也不想想,就堂兄那几块料,白鹿书院,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的八九位堂兄,倒不是人人都像那位笑起来阴测测的大堂兄那么讨厌,但是他们确实不合适啊!两个练武的,五个做生意的,一个游手好闲的……他们自己也不会想去的好吗?!
【就是就是!】系统也对这个罚他家宿主跪石板的老太太没什么好感。
容瑾跪着抱怨:【我要是真敢把堂兄几个带去见师父,我师父还不拿戒尺抽死我。】
一人一系统疯狂吐槽。
身后传来脚步声时,容瑾还以为是顾如琢回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容怀松。容怀松在容瑾身边停顿了一下,就直奔容家祖母的主屋。
他强忍着怒火,跟在门前拦下他的丫鬟交涉。可惜容家祖母这次的意志极为坚决,丫鬟只说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不肯去通报。
容怀松转身回来,站在容瑾身边,直接道:“瑾儿,你起来吧。”
容瑾抬头。月光下,他也能看清楚容怀松脸上的心疼和痛惜。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冒犯了祖母,该跪的。”
倒不是容瑾有自虐的情节,但是容家的老夫人,不仅仅是在孝道上辖制着容瑾,也同样限制着容怀松。虽然容怀松发话叫他起来,但如果他真的照做,名誉受损的,就不是他自己,而是容怀松。
何况,容瑾知道,容怀松对自己的母亲,还是很敬重的。他并不想因为他自己,再激化容怀松和容老夫人的矛盾。
别说现在腿不疼了,就是腿疼,他也得忍下来。这是,他对容怀松的孺慕和尊敬。
容怀松明白他的意思,却不赞同:“起来吧,没事的。再跪下去,你的腿受不了。”
容瑾没起身,眼神坚定:“父亲,孩儿又不是娇娇女,跪一会儿也不怕。”
再说,都跪了这么久,现在起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容怀松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爱子罚跪,也难免有点迁怒罪魁祸首:“你对那小子倒好。”
容瑾哭笑不得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醋意。当初双云不是也这么说的吗。
看来他对顾如琢确实好的有点过头了。可有啥子办法,人家是主角嘛。
容瑾只好安慰吃醋的老父亲:“我只是看他有天分,不忍心他被埋没罢了。”
容怀松其实也是刚知道,容瑾送那个买来的奴隶去了白鹿书院这件事,他忍不住想问:“读书有天分?”
不怪大家都怀疑这一点。一般民间牙行手里的奴隶,绝大部分是吃不上饭的贫困人口,有一个识字的,都足够叫人惊讶了!
“是的。”容瑾没有提起顾如琢过去的事,只是简单解释了几句:“他以前读书就小有名气,只是遇到了一些变故,沦为了奴籍。我只是带他去见了师父,师父考核后,对他颇为欣赏,才松口为他举荐。”
能叫那个死板又眼高于顶的家伙颇为欣赏,容怀松对顾如琢的天分有了一个高度的认识。
不过容怀松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已经决定好了?就是他了?”
容瑾点点头。这不是他能决定的,是上天注定的人选。
容怀松其实不是很赞同,不过他担忧的点和戴珣安的完全不同,他倒是不觉得会辱没了有才之士:“有才华的人,一般都心高气傲,只怕不会安心做一个奴隶。”
他们之所以决定买一个奴隶回来,不就是为了好掌控吗?
容瑾笑了:“本也不是想要他一直做奴隶啊。本来就是假夫妻,到时候应付了官媒,他若想要离开,孩儿自然会销掉他的奴籍,与他和离。”
嘛,朝廷规定年过十八的少女必须成亲,但是对和离或者被休的妇人,就宽容了很多,只要每年交一笔数量可观的罚金,就能不用嫁人了。
“好吧。”容怀松还是挺相信容瑾的眼光的,他看着固执不肯起身的儿子,摸了摸他的头:“受不了就起来,就说是阿爹叫你起来的。”
容瑾乖巧地点头,容怀松却知道,他不会提前起来的。
容怀松心中微痛,却也无可奈何,将手中提着的灯笼放在容瑾身边,转身往回走。走了一小段,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少年,对他行礼。
“见过老爷。”
少年很陌生。
容怀松想了想,猜到了他是谁,忍不住抬眼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就算在朦胧模糊的月光下,也能看出少年俊朗的轮廓。
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
容怀松心里冷哼了一声,一时竟有一种,乖女儿被长得好的混小子给蒙骗的心酸和愤怒。
不过他很快想到,阿瑾不是乖女儿,是个货真价实的儿郎。
于是,容怀松放下了自己那颗老父亲担忧的心,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更新啦~
老父亲还是不太懂人间险恶,放心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