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盘腿打坐。
他们已经在殿内十几天了,竟然相处地不错。
如果进来的人是邵申,大概容瑾就得寸步不离,小心警惕地把他绑在身边。但是既然进来的人是郁舟,容瑾就干脆没绑他。他有自信郁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郁舟也不整幺蛾子,从来不会试图逃跑或者说一些无谓的话来激怒容瑾。相反,他待容瑾很有礼貌,有什么要求都大方有礼地提出来,容瑾能答应的也都答应。
比如说,郁舟在被绑进来的当天晚上,说现在是平常做晚课的时间,问容瑾他能不能在殿内练剑。容瑾不仅答应了,还去殿外为郁舟要了一把剑。就是差点把时时刻刻守在外面的邵申给吓死,连声逼问容瑾要用剑做什么。
身后郁舟收回体内运转的真气,慢慢睁开了眼。容瑾懒洋洋道:“这次比之前有进步,快了一炷香的时间。”
郁舟点点头:“多谢容师兄为我护法。”
容瑾嗤笑一声:“我没给你护法。你是人,我是妖,算你哪门子的师兄?小心把你那仇妖的师父给气死。”
郁舟却坚持道:“是该叫师兄。”
其实应该叫师嫂。郁舟心里暗暗想道。这几天看下来,他觉得容瑾挺好的,但是现在毕竟情况未明,他也不好直接喊人家嫂子,太冒犯了。
郁舟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容瑾的背影。
这一趟上山,无论是打斗中还是在殿内等待的时候,容瑾的斗笠始终牢牢地戴在头上,连边边角角都没吹开过。郁舟看不到容瑾的脸,自然无法观察到容瑾的表情,但是他和容瑾相处了十几天,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容瑾在不同的时间段,情绪差别会很大。虽然容瑾看上去一直都很平静,但郁舟能分清,有时候是压在平静表面下的压抑恨意,有时候却是真正的平和轻松。
现在的容瑾,就是情绪平和稳定的那个。
他大着胆子道:“我拜在师父门下的时候,师兄已经离开宗门了。但是我五岁就成了宗门的内门弟子,早就见过师兄很多次。”
容瑾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懒得搭理他,没说话。
郁舟心下稍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知道,师兄他真的特别喜欢你。”
容瑾终于开口,不是郁舟想象中的斥责和怒视,反而是懒洋洋中带一点得意:“那还用你说。”
郁舟彻底愣住了,他小心翼翼道:“你不是,不是和师兄决裂了吗?”
决裂都是委婉用词。你之前不是恨我师兄恨得咬牙切齿吗?!我还以为你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容瑾语气很敷衍:“哦,你这种小孩子不懂。小两口闹别扭都这样。”
容瑾难得神智清醒这么久,只等着心上人送上门来。在这儿待得无聊,容瑾干脆道:“来来来,说说看,你怎么知道你师兄特别喜欢我的?”
虽然之前的剧情不是自己走的,但是听听心上人和自己的爱情故事也不错嘛。
虽然不太相信容瑾闹别扭的说法,郁舟还是认真道:“师兄以前都不喜欢笑的。也不是不开心吧,就是,也没什么可开心的那种。但是有一次,他从外面回来,就特别高兴,老是笑。不是以前没什么情绪表达的礼貌浅笑,是眼睛里都发光的那种。有人就问师兄,为什么那么高兴。师兄说他有了心上人。”
容瑾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让他继续,殿外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顾白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