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的过程还好,并没有容瑾想象地那么艰难别扭。
毕竟在小世界的相处中,比较黏人,依赖的那个人,多半也是顾如琢。容瑾在小世界,也有过少年情热的时候,但等到时日久了,就比较淡定理智了。现在容瑾有了过去的记忆,稍微多了一层偶像包袱,但和顾如琢的相处,和他们老夫老夫的时候也差不多。
顾如琢是恋爱脑的传统人夫类型,一谈恋爱就不想干正事,只想每天做家务,把家收拾地妥妥贴贴,然后围着容瑾打转。容瑾大部分时候负责监督他修行,小部分时候配合他打转。毕竟人族修仙,还是要历劫的。不能只顾着谈恋爱,最后挂掉吧。
不修行的时候,可以一起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并肩坐着躺着,看日出看夕阳看云朵看繁星;顾如琢弹琴吹笛子给容瑾听,做饭给容瑾吃;景明山哪一处新开了繁花,哪里毛绒绒的小鸟破壳了,容瑾带着顾如琢去看;顾如琢什么时候突发少女心了,容瑾就给顾如琢顺顺毛。
这种适应,呃,比较温馨,两个宅男一不小心就适应了半年。
贺天凝上门的时候,真的很纳闷儿:“你们两个天天蹲在山里干什么呢?”
贺天凝不是个没眼色的人。之前来看过容瑾的安危,稍微满足了一下八卦心后,他就一直没来打扰,等着好友处理完了感□□宜。主动来找他。谁知一等就是半年。
容瑾宅,这个贺天凝可以理解,毕竟容瑾是个山头,整天不动,身上长蘑菇也正常。顾如琢也不想下山?真的不觉得无聊吗?
容瑾淡定道:“你一个单身几千年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有很多事可以干啊。而且每季都有纯正山货,大厨烹饪,怎么会无聊?
贺天凝一噎,然后用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容瑾:“适当的双修对功力有好处,但是这个时间太久,就有危害了啊。”
容瑾鄙视他:“想法纯洁一点谢谢。”
这一点,其实让容瑾心里有点发愁。自从他们回到景明山,日夜都在一起,温温馨馨甜甜蜜蜜,早上牵着手散步,夜里会抱着一起入眠。但是这就是极限了,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就连接吻,两人也是浅尝辄止。
容瑾的**并不强烈,他们也过了对彼此身体太过渴求的阶段。如果两个人都没什么**,就这么平平淡淡,高高兴兴地过下去,容瑾也觉得挺好。只是容瑾知道,顾如琢不是不想,他很可能只是不敢。
但你要说让容瑾主动吧。说实在话,他还真有点拉不下来这个脸。恢复原本的身份和记忆这件事,不仅仅是给顾如琢带来了压力,容瑾也同样受到了一些影响。你想啊,人家天天一副清心寡欲,每天拉一下小手就很开心很温暖的模样,你过去也算是人家的长辈,怎么好意思?显得我多不正经似得。
这么一犹豫,反而越发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只是这些话不能跟贺天凝说。
贺天凝被容瑾深深地伤害了,于是吐槽他们两个:“一直待在家里,小心相看两相厌,到时候天天吵架。”
容瑾不以为然:“你看我俩像是能吵起来的样子吗?”
贺天凝一想也是,顾如琢在容瑾面前一脸弱气,确实不像是敢跟容瑾吵架的样子。但是他坚持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而且不吵架就一定是好事吗?殊不知多少道侣的感情陷入瓶颈,结果吵一架就豁然开朗的。”
贺天凝为了自己的尊严,给容瑾举例了一二三四,本来有心结,结果吵了一架反而说清楚,感情更好的例子。顺便充分论证了像你家道侣这种,有什么想法都憋在心里不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容瑾对此若有所思。
有一天,话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挑起来的,可能是听了哪对道侣的八卦,还是看了什么话本子,容瑾跟顾如琢提到“道侣之间要坦诚”这个问题:“无论你以后遇到什么事,绝对不能再欺骗我。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顾如琢接了一句:“那阿瑾以后也不要骗我,好不好?”
容瑾一听,顿时挑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其实顾如琢说话时,想到的是问心劫中,容瑾骗他分手,独自回去受罚的事,但是他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于是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只是举例说明的话,换一个例子也不算欺骗。
顾如琢眼神无辜:“阿瑾以前明明说过,只要一看到我刻的簪子,就会认出来我是谁。”
所以潜意识里,才一直会把簪子刻得很丑。奈何容瑾对他的簪子,只有一个“丑”的评价,完全没有什么命运的熟悉感。果然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这个回答跟容瑾预想的不一样。容瑾还认真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确实说过这句话。
容瑾:“……所以你到底能不能刻出来好看的?”
顾如琢眼睛睁大,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但是想到容瑾刚刚严肃说过“不许欺骗”:“可以。阿瑾之前误以为是店里买来的那支玉簪,就是我刻的。”
“所以你明明可以刻出来好看的,却故意给我刻丑的戴?你还好意思说我骗你?要不我给你数数,你以前都干过什么?从第一场问心劫开始。”
顾如琢:“……”
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