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贾清宜闹上吊一事, 贾太师理所当然拒绝了与太子的亲事。因为女儿险些丧命,贾太师痛心不已,和贾贵妃兄妹之间的关系为此颇有些紧张, 与太子之间也愈发势如水火。
而另一边, 太子要娶平南侯府嫡女苏琬为侧妃的事, 也算是提上了日程, 顺利下了聘, 婚期定在三个月后。
朝堂上尔虞我诈,血雨腥风, 但苏瑜待在家里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旧老样子做着自己的事。
学会了中馈,苏丞言出必行, 当真将管家之权交到了苏瑜手上,任凭她打理。
最近天气日渐炎热, 大家都换上了薄而透气的衣衫,偏苏丞这里还跟往常一样,穿的仍是厚厚的春装。这日早朝回来,他热得实在受不了了,便让人先取来去年的夏衣先穿着。谁知找来一试,居然小了一圈, 根本不合身。
他有些无奈, 喊了青枫询问情况, 便听青枫禀道:“三姑娘未曾送夏日的布帛过来, 也未曾做新衣。”
苏丞拧眉, 她平日打理内务打理的挺好,难道偏偏把他这个兄长给忘了不成?思来想去,他觉得那丫头八成是故意的。
可是他最近忙着朝廷上的事,似乎也并未得罪她呀,她又为何故意苛待他这个兄长?
原本这也不是大事,他大可以拿自己的私房钱让人去做夏日的新衣来,可又觉得不妥,琢磨几个来回,他决定去韶华居问问情况。
到了韶华居,苏瑜正舒舒服服地在院中的竹椅上乘凉,蝉衣和青黛站在两面为她打扇,另一边忍冬时不时喂进她口中一颗冰镇的葡萄,好不悠闲。
她身上穿的是湖蓝色丝制长裙,薄如云雾,十分清爽,衬着颈间白嫩的肌肤,宛若一副绝妙的画卷。
见他进来,蝉衣等人向他行礼,苏瑜闻声抬眸,看见苏丞后也没起身,依旧在竹椅上倚着,面上勾唇浅笑,仿若三月杏花初绽,明媚可人:“三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她笑说着,目光扫过三哥身上那身厚重的春衣,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
苏丞对着丫鬟们挥手,忍冬等人会意地退下,他这才去石桌旁坐下,瞧见上面摆着的冰镇葡萄,优雅地捻了一颗放进口中。葡萄冰冰凉凉的,入口还有丝丝酸甜,苏丞没来由想到了她方才吃东西时那抹娇软诱人的唇。
炎热的夏天,心上莫名窜来一股热火,他越发觉得燥了。
他眉心微微蹙着,目光看向竹椅上悠闲的姑娘,语气里带着困惑:“三哥最近得罪你了吗?”
“没有呀。”苏瑜无辜地摊手,“三哥怎么这么问。”
“那夏衣的事……”苏丞沉吟着,仍摸不透这丫头的脾性。
一听这个,苏瑜噗嗤便笑了,随后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三哥,不是我不给你准备,实在是觉得委屈呢。”
说完仔细打量他,“三哥难道不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苏丞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他最近真的很忙,几乎都很少跟她待在一处,也不记得有忘记什么,更谈不上欺负她,她又是受得什么委屈呢?
苏丞慢悠悠拎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杯茶,一边品着茶一边仔仔细细地想,一直没有应答。
苏瑜看他好像真的想不起来,急的直接从竹椅上跳下来,扯住了苏丞的衣袖:“三哥说了如果我学会掌家就给奖励的,如今我都学会了,三哥怎么半句话不提奖励的事?”
苏丞眉头拧得更深了,他有说过这话吗?似乎是说过。不过他当时纯粹就是敷衍她的,没想到她真能安安静静学中馈,再加上最近朝里事情多,他也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过话既然是他说的,如果言而无信似乎的确不大好。
苏丞想了想,侧眸问她:“想要什么奖励?”
苏瑜重新回到竹椅上靠着:“三哥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我就让人把夏衣送你院里去。”
苏丞:“……”
他在院子里敛眉坐了会儿,起身要走,苏瑜在后面补了一句:“三哥你可别敷衍我,我很难伺候的。”
苏丞停下来侧目看她,无奈一笑,阔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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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苏瑜每天都在期待着三哥会为她准备怎么样的礼物,其实思来想去,她好像也没什么或缺的,给她金银首饰小玩意儿什么的,她可不喜欢。这么一想,她觉得其实三哥想讨她欢心的难度还是蛮大的。
越这么想,她反而就越期待。
然而一连好几天过去,三哥再不曾来找她,也丝毫不提奖励的事,苏瑜顿时有些蔫蔫儿的。
就是讨个赏而已,这么难嘛?她为了学中馈可是很辛苦很辛苦的……
已经五天过去,苏瑜先前的期待一点点浇灭了,看着外面溶溶的月色,一个人趴在窗前发呆。
直到听到外面有人唤“都督”,苏瑜打了个激灵,急匆匆跑出去,待看见两手空空的三哥,苏瑜绽放着光彩的眸子又黯淡下去,不悦地嘟起了小嘴儿。
苏丞信步向这边走来,瞧见她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唇角不自觉勾了勾。
苏瑜偏过脸去:“三哥跑来做什么,我都该睡了。”
“来兑现那日说的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