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额角的疼痛她根本就顾不得了,满脑子都是太子方才的话。父亲和秦皇后有私情?苏丞拜宁毅为师?这些事情她为什么一件都不知道?
她膝行着来到太子跟前,双手扯着他的袍角,哭泣道:“殿下明鉴,这些事情妾身统统都不知道,不管妾身的事啊。自嫁过来至今,妾身对殿下一片真心,也素来安分守己,未曾做过半分逾距之事,还请殿下明察。”
“照此说来,孤若是迁怒于你,那是不应当了?”
“妾身不敢,妾身为苏家人,自然便是有干系的,只是妾身如今既然嫁了殿下,便是殿下的人了,不管殿下让妾身做什么,妾身都绝不敢有怨言。”
太子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向自己,挑眉一笑:“那你能为孤做些什么呢?”
苏琬眼珠滚动,紧张地思索好半晌,忽而道:“殿下,妾身的父亲不过是个世袭的侯爵,手中并无实权,自然成不得什么气候,反倒是那个苏丞……他既然拜了宁毅为师,却又瞒着殿下,想来是别有居心的,妾身以为,只要对付了苏丞,殿下的困境便迎刃而解了。”
“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太子沉思着又看她,“那爱妃有何建议?”
苏琬道:“殿下岂不知蛇打七寸的道理,而苏丞的七寸……”
“苏瑜?”
苏琬含笑点头:“苏丞爱妹如命,殿下如果能拿苏瑜做要挟,不愁他不乖乖听话。”
太子眸中阴鸷消散不少,眼前也豁然开朗了,琢磨着问:“苏瑜被苏丞保护的极好,却也不是那么好抓的,你可有良策?”
苏琬道:“太子莫急,这苏瑜与苏琅和苏琳姊妹关系好,如果咱们抓了她们两个诱她出府,岂不手到擒来?”
“爱妃果然聪慧。”太子哈哈大笑几声,看到她额角的血痕,面露心疼地抚了抚,“孤一时失手,弄疼你了吧?”
苏琬摇头,面上却是可怜兮兮,分外让人疼惜。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门外有黑影一闪而过,并未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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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府书房
听到隐卫的禀报,苏丞眸色深沉,整个人看上去冷凝的有些摄人。
倒真被孟良卿说中了,那个苏琬还真是个不安分的。
“主子,那个良娣可要处置了?”阑风问道。
苏丞手里捏着紫狼毫,静默片刻摇头:“她自然是要处置的,不过不是现在,先不必打草惊蛇,我自有应对之策。”
阑风颔首,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