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九门,守得便是天子安危,你这一举动,莫不是在告诉圣上,咱们宁国府手眼通天,城门上都能买通,若有朝一日咱们生了歹心,恐怕那皇城大门于你也是虚设?”
范婉几句话,就把贾蓉说的冷汗直冒,两股战战,吓得脸都白了。
“不,不能吧。”
贾蓉猛地起身,一把抱住范婉的腰,把脸埋在范婉的肚子上。
范婉见他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挥挥手让瑞珠她们先下去,等屋子里的丫鬟们都走了,才抬手摸摸贾蓉的后脑勺:“我也不是非要吓你,只是如今圣人上了春秋,今日不知明日事的,咱们两府好就好在没有个站在高位的,没人要咱们选边站,无论哪位皇子上了位,咱们家都能平安度过,可若是你做错了事,被抓到了把柄,便是现在不追究,日后新帝想要拿人开刀,你可就首当其冲了。”
贾蓉越听越觉得后怕,猛地坐直了身:“怕只怕,我前头回来的那两次,已经被上面惦记上了。”
“怕什么?”
范婉白了他一眼:“偶尔一次也就罢了,届时便是问起来,你也可说自己不清楚,那门本就没关,你以为时辰没到便出城门了,一推四五六便是了,只是这事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日后时辰过了,千万别再出来了。”
听到范婉这么说,贾蓉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只要是范婉说出来的,都是对的,哪怕这涉及到家族的大事也一样。
不过……
“不若娘你与儿子一道回去算了。”
贾蓉忍不住搂着范婉的腰撒娇:“自成婚那日起,我一日都未曾与娘分开过,如今贸然分开,我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范婉闻言,不由笑道:“你这样离不得娘,日后娘走了,你还不过日子啦。”
“娘为何要走?”
贾蓉微蹙眉头,满眼不悦的瞪着范婉:“如今你这身子,还比我小上一岁,便是走也是我先走,哪有娘走了我还过日子的道理。”
范婉闻言,目光怔怔的看着贾蓉。
终究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娘。”
“儿子真心实意,绝无半句假话。”贾蓉抬起手来,就差赌咒发誓了。
范婉却是拉下他的手,摸摸他的脑袋:“我是你娘,我是盼着你好的,你乃宁国府唯一的儿子,夫妻和睦琴瑟和鸣才是正道,娘能来看看你已经心满意足。”
贾蓉听了却忍不住落泪:“说来说去,娘还是要走就是了。”
“便是娘不愿走,只说无所出,就是大罪,你上头几层的祖宗压着,他们若逼着你写休书,你还能硬抗么?而且,娘就算走,也不会说走就走,必定是给你把前途铺平了才走,日后你只要好好过日子便行,其它的那些脏的臭的,娘来做就是。”
范婉那颗冷心肠难得对贾蓉产生了点愧疚。
当初假扮贾蓉亲娘,一是因为她对贾蓉小学鸡的模样实在下不了手,二也是她不太情愿在这方世界里有感情上的牵扯,她目标明确,一心往任务上奔,所作所为,几乎都是为了任务做投资。
贾蓉于她来说,不过剧中人罢了,这工具用着顺手她便一直用了。
可如今,贾蓉对她是真的当亲娘一样尊敬了,她反倒不忍心用了,心中盘算着任务,寻思着,也是时候做后面的打算了。
于是,她温言劝道:“再说,我只是走,又不是去死,等有朝一日我要走,走去哪里,一定告知你。”
贾蓉虽不说话,也范婉知道,他被劝动了。
这一夜,母子俩睡得都不踏实,范婉在系统里和苏宝珠聊了一整夜,而贾蓉也是翻来覆去的,第二天早起还能看见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喏,前些时候你让我找的书。”
用了早膳临走之前,贾蓉才想起来这件事,赶紧的从带回来的书本下面抽出一本册子递给范婉:“书局没的卖,据说是早几年一位不出名的举人写的一本游记,我问了好几个同窗,才找到了这本书,只是有些陈旧了,你随意看看,不过里面好几页以前被茶水污了,瞧着不大清楚,仔细辨认应该是没问题。”
“辛苦你啦。”
范婉捧着书,也没想到找本书居然这么艰辛,立刻端着茶杯上去:“喝口茶赶紧上学去吧。”
贾蓉:“……”
感情他累死累活只值一句辛苦呗?
得亏贾蓉没活到现代,不然和那些被亲妈坑惯了的孩子肯定有共同语言。
委屈巴巴的上了马车,临走前得了亲妈一句劝:“你提前个半个时辰与夫子说一声,偶尔一次,夫子不会拦着你回来。”
“欸。”贾蓉瞬间气顺了,兴高采烈的就上了马车走了。
等贾蓉走后,范婉也没急着看书,而是先去武场陪着几个小丫头晨练了,才回房看书去了。
正如贾蓉所说的,书……情况不大好。
也不知道这位同窗是在哪儿看的书,上面不仅有茶水,还有油渍,不过这些都恶心不到范婉,她上辈子没遇到张女士之前是在孤儿院长大,那时候为了看书,夜里蹲厕所里看书那是常事,孤儿院全靠社会捐助撑着,有点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