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肮脏至极的脏事,也不看看——”
骂声戛然而止。
王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里面匪夷所思的场面。
这哪里是什么她想象中的颠鸾倒凤,将人堵在帐子里?
此时人倒是在帐子里了,只是那涂夫子笔直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布,旁边跪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哭的像只悲伤的大黑熊,另一边瑞珠则是指挥着婆子们收拾屋子,范婉则是揽着快哭背过气去的贾惜春,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再一联想到外头被按住的莲叶和自己刚刚进门时骂的话。
完了……
王夫人从未哪一刻像此刻这般,清晰的知晓,自己是闯祸了,而且是闯大祸了。
范婉先是一怔,随即便是暴怒。
“二太太这是怀疑我在这里偷人?”
她拍案而起,眼睛都气红了:“我倒要去问问老太太,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西府这是不逼死我不罢休是吧,我当真是不活了……”
“我,这,你……”王夫人嘴笨,若是王熙凤在这儿扯一句以为是那个不要脸的丫鬟爬了床就算是过了。
可王夫人却被范婉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被范婉毫不客气的给拎着扁担追着打了出去,在一群婆子的护卫下,还在荣宁街砸了两个来回,整个荣宁街路过的人都知道了,这荣国府欺辱宁国府老爷受了伤,趁着人家男人不在就上门去侮辱人家,还想诬陷人家与家里姑娘的夫子私通,却不想好巧不巧,正好碰上那老夫子病重死了。
这大奶奶气的当街与王夫人扔下狠话,荣宁两府就此决裂。
范婉哭了一晚上,贾惜春生怕侄媳妇想不通,硬是要陪着她,最后没办法,范婉略显强硬的送她回了院子。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了。
谁曾想,半夜三更的,会芳园后头的凝曦轩突然起了大火。
从睡梦中惊醒的瑞珠一看自家奶奶房里空了,只留下一封绝笔信,再看凝曦轩那冲天的大火,再也熬不住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阖府顿时轰动了起来。
于此同时,刚刚翻墙出去的范婉正一脸兴奋的问着武师父:“那尸体你是从那里寻来的?”
“北山坳里有个淫庙,这女子是早晨刚被埋掉的,关城门前,我特意去挖出来的。”
武师父对着范婉老实憨厚的笑笑:“我把主子送到目的地后还得赶紧的回去,不然就被人发现了。”
“你别送了,现在就回去,接应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武师父顿住脚,目光怔然的看着范婉。
范婉也停住脚:“你也像涂夫子那样想要我生个儿子恢复正统么?”
“我并无这般想法,我只望这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就行,至于谁当皇帝,我不管。”
武师父抿了抿嘴,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对劲,赶紧的又加了一句:“总归不像现在的皇帝就行,他不行,他太昏庸了。”
“会有这么一天的。”
范婉笑笑,转身轻盈上墙,踩着人家的屋顶就朝着福源楼的方向跑去了。
武师父看着范婉远去的身影,转身,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宁国府,十分自然的混入了救火的人群里。
一直到天蒙蒙亮,火才灭了。
凝曦轩被烧成了废墟,从里面挖出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那女尸应该是窒息而亡,可能在烧死前已经被吊死了。
远在西山大营的贾蓉在两天后接到噩耗。
他满脸懵然,随即转为惨白。
他……他才出来上班几天啊。
亲娘就没了?
不……该说,老婆没了,亲娘还在!
不知为何,贾蓉就是有种预感,他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