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有七个弟妹,就那么点儿俸禄,一家子跟着节衣缩食呢。”
“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家倒是人口简单,可奈何家里两老身子骨不大好,这西北的大夫倒是多,可多是治外伤的,如今还得用人参吊着命,这粮店的米面一日一个价,再这样下去,当真是吃不起了。”
“……”
瞬间,这屋子里就成了这些夫人的诉苦大会。
范婉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家里的男人在边关驻守,家里连饭都吃不饱,着实是不应该,老将军该将此事上报朝廷才是。”
夫人们一听这话,顿时噤声,一个个面露为难之色。
好在范婉只好似随意说了一句似的,立刻转移了话题:“说只想买些粮食,我倒是能帮得上忙,我娘家的姊妹嫁去的那户人家,是盐运上的,夫家的亲戚则是在粮道上头,甭管粮食还是盐,只看你们要多少了。”
这话说的可是相当豪爽了。
几个夫人顿时面露惊喜。
“这,这可当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了,只是如今我们这还不知要多少,能否让咱们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范婉点点头:“自然是行的,不过我丑话得说到前头,这粮食的价格虽说比粮店里的少些,但着运粮的费用……”
“应该的应该的,咱们也不是那占便宜的人,咱们只想着能多囤点儿粮食罢了。”
她们缺的不是钱,而是粮。
“还有就是,我瞧着这城里的粮店恐怕与将军府有点子关系,若你们从我这儿拿了粮,可不能让他们找上门来,我这家里也没个男人,都是些妇人孩子的……”
“夫人放心,那粮店也不是为了赚咱们几家的银钱,必是不能找上门来。”
这算是给了个承诺了。
范婉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如今我也带着家里的几个女孩儿过来一块儿散心,你们家里若有差不多年岁的姑娘,只管来玩便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们几个孩子也着实孤单的慌。”
“这……倒不是咱们不愿意,只是家里的女孩儿到处跑惯了,举止粗鲁,怕担待了京城里来的姑娘。”
“不妨事,她们如今正缺玩伴呢,只管送来便是。”
范婉笑笑:“一块儿做做针线活儿,说说笑笑,都是青春开朗的女儿家,哪有什么粗鲁不粗鲁的,实在是严重了。”
“既然夫人不介意,那日后少不得叨扰了。”
“尽管来便是。”
范婉热情的将她们送到了二门外,那群夫人们也是心情极好的准备离去,恰好,她们临出门的时候,看见贾惜春牵着寿儿回来了,寿儿一见范婉,就兴奋的喊道:“娘!”
然后朝着范婉跑来,而贾惜春则是慢慢悠悠的跟到后头。
“慢慢走便是,何必跑的这般急,快,娘给擦擦汗。”
寿儿立即乖巧的站着任由范婉擦汗。
贾惜春走过来,带着点抱怨的说道:“这臭小子今日又不好好念书,气的林姐姐直接回了院,都没用膳。”
“是么?”
范婉脸色一沉。
寿儿缩了缩脖子:“我只是……娘……寿儿想练武,再说,林姐姐教的那些,我都会了。”
范婉瞥了他一眼,抬手推了推他的额头,亲昵的说道:“你啊,你林姐姐可是探花郎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儿,难不成还教不了你了?“
提起师父林如海,寿儿顿时不说话了。
将脸埋进范婉的怀里,小声的道歉。
那些夫人们见范婉将儿子都带来了,可见是真心要留在西北守孝的,这样一想,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内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一个月后,东安王爷奉尚方斩马剑到了西北。
直到在胡杨城外安营扎寨了,消息才传到了温老将军耳中。
温擎生怕被水涵看出自己身子骨不行,硬是提着口气,穿上盔甲出门迎接,而他的两个儿子则是慌了神,这两年父亲身体不好,不问外事,这胡杨城内他们只手遮天,便是那西北军,他们也能插手一二。
如今这东安王爷一来,他们的好日子可不就到头了?
“大哥,这可怎么办?”
温家二郎满眼焦急的看着眼前搓着手来回踱步的大哥。
温大郎嘴角往下一瞥,苦笑一声:“我怎知怎么办?咱们的动作并不隐蔽,若那东安王爷当真查起来,咱们也无法推辞。”
“小妹可是中宫皇后,难不成就保不住咱们么?”
温二郎一听,顿时急了:“再说,咱们之所以这般行事,不也是被逼的没了法子么?朝廷不拨银子不拨粮食,西北军几十万将士们难道喝西北风么?吃百姓们这点儿怎么了?若那鲜卑来犯,将士们饿的手软脚软打不了仗,这些百姓们还是一个死,还不如将口粮省下来给将士们吃呢。”
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但这些粮食是否真的进了将士们的肚子,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不过这倒是给温家大郎提供了一个思路:“这倒是,咱们也是为了将士们着想,总归粮食送到军营去了。”
温二郎一听自家大哥居然赞同了自己,脸上顿时忍不住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