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她对你没有男女之情,那你呢?这么多年来,后宫皆无所出,难不成你对她……”
“是,母后,我对她爱之刻骨,不愿强求,能与她有个孩子,已经叫我心满意足了。”
田太后这下子也捏不住手里的画像了。
画像飘落地上,被水渊弯腰珍而重之的捡了起来。
“冤孽,当真是冤孽,这皇家,怎么偏偏尽出情种呢?”
太上皇为了个甄太妃,做了多少冤孽事,害了多少无辜的孩子,如今自己的儿子竟然也是这样,田太后一时间,竟不知这是不是报应。
“母后,我的身子是伤了的。”
水渊掏出手帕,跪在田太后跟前为她擦泪。
一国之君,竟然这般低声下气,倒叫田太后有点哭不下去了。
再加上,水渊说的确实没错,他的身子是伤了的,这么多年来,只生了两个女孩儿,便再无所出,如今那个范氏能生个皇子出来,倒是意外之喜。
太后一把抢过帕子,自己给自己擦泪:“她既不愿入宫,就罢了,但哀家那皇孙却是该带回来的,到时候哀家亲自养,我既能将你养大,那孩子我也能护得住。”
水渊想到自己从十岁后就一直自力更生到最后还要反过来护着太后,就觉得有点心累。
也不知太后哪里来的底气。
“不急,承德那边的还没解决,她那点小心思不解决了,儿子是不敢叫皇儿回来的。”
提起甄太妃,田太后顿时满脸厌恶。
“她真是疯魔了,她那般害我,我愿意饶了她,她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如今却还要来算计你的皇位,她害了你还不够,还要来还哀家的皇孙,哀家真恨不得吃她的骨头,啃她的血肉。”
“母后还是好好想想,等皇儿回来后住哪儿吧,承德那儿的事我来处理,承德事了,必定接皇儿回宫。”
“也好。”
田太后高高兴兴的回福寿宫整理屋子去了,水渊则是继续密切关注承德行宫。
水渊的计划很顺利,过了正月十三,甄太妃果然出手了,柳湘莲一路查到了宫内凤藻宫,凤藻宫的主位娘娘便是那位贤德妃贾元春。
二人私下合谋,甄太妃教贾元春争宠,帮她怀上龙嗣,而贾元春则需要写信回娘家,叫王夫人去求一求王子腾,金陵甄家的家主甄应嘉,有一独子名为甄宝玉,如今年方十三岁,正是淘气的时候,平日里拈花惹草,最爱与家中丫鬟姊妹们笑闹,不学无术,不喜读书,马上正月就要入京,望王子腾能为甄宝玉谋个国子监的荫生名额。
这要求不高,按理说甄家自己就能求到,不知为何非要王子腾出手。
贾元春心中疑惑,便托人去问道。
甄太妃回答说:“甄家势大,却势在金陵,与京城中亦是孤掌难鸣,故而想与老亲多做亲近,如今荫生是假,联系感情方才是真,再加上甄宝玉年过十三,也该择一女子定下婚事,本宫瞧中了宁国府的大姑娘,荣国府与宁国府同出一脉,乃是一个祖宗,虽说起了些误会,却也比旁人家亲近些,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咱们合该再相互扶持才是,何必落得个东的东,西的西。”
若说旁的,贾元春或许还会怀疑,可‘四王八公,同气连枝’这样的话一出来,她便再不怀疑了。
这句话乃是祖母一直挂在嘴上念叨的。
虽不知家中为何和宁国府生分,可到底是一个祖宗的堂房兄弟,总归比旁人家亲近些。
这么一想,贾元春对于甄太妃的橄榄枝就接下了。
甄太妃也不含糊,直接送来了一只药,名为帐中香,无色无味,能增加床笫之间的乐趣,于身体也没什么妨碍,只要贾元春想办法和水渊单独相处,必定顺理成章,成就好事。
她们俩这一动,水渊立即接到了消息。
柳湘莲趁机将这些日子查出来的消息整理成折子呈给了水渊。
而水渊也不含糊,一份留中不发,另抄一份,送去了承德行宫太上皇的御案,而远在承德行宫的太上皇此刻也正处于暴怒状态。
倒不是因为水渊的折子。
而是因为他终于发现,当初他给几个儿子的解药,被甄太妃这个毒妇给换了。
她不仅换了,还销毁了。
那可是独一份的解药啊!
太上皇终于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