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的越平庸越好。
后来到了范夫人身边,却被告知,做人就是该挺直背脊,堂堂正正做人。
也不知为何,原本普通的夫妻关系,自从到了虾蟆山后,反倒变得和睦了起来。
范婉脚程很快的跟着胤禩去了路口,十分轻盈的爬上了箭塔,远远瞭望,就看见车队狼狈无比的往山上走。
达楞走到范婉身边:“他们都爬了一刻钟了,还在原地打转呢。”
体力着实太差了吧。
这样的人进了寨子真的能干活么?
自从在虾蟆山落脚后,范婉就打算把这里发展成自己的根据地,也就十分随大流的取了个虾蟆寨的名字,可这名字在孩子们的眼里却觉得神圣极了,回了家都以寨民的身份自居。
作为寨中人,达楞对寨子的发展十分的上心。
“禩儿,你去接一下他们。”范婉也觉得速度太慢,叫儿子去接一下。
胤禩得了令,直接翻身从箭塔跳了下去,跨上小马驹就朝着山下跑去,达楞一看顿时急了:“师父,我也跟着一块儿去吧,可别叫师弟挨欺负了。”
“去吧。”
自从冷秋兰将胤禩托付给了范婉后,范婉就将达楞收为自己的弟子,当成子侄般疼爱。
而达楞自从与胤禩相遇后,也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极好。
师兄弟两个人一路跑到山下,很快与吴兆骞一家子相遇,在得知杨清河全是在虾蟆山后,吴家人都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吴兆骞不行了。
已经两日未曾进一粒米了。
本以为就要死在路上了,谁曾想,老天爷果然眷顾,竟在最后碰上了。
忙不迭的跟着胤禩他们上了山,然后就看见高高的箭塔和宽阔的农田,顿时叫吴家人吓了一跳,能在草原中有这么一大块地方的,背后肯定有所依仗,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杨清河很快见到了吴兆骞。
两位人久别重逢,却一个戴罪之身,一个病入膏肓,赶紧的筵医用药,诊脉施针,又去和范婉求了大蒜素回来,有了抗感染的药物加入其中后,吴兆骞果然药到病除。
他乃是因为常年在宁古塔居住,突然回到江南,水土不服引起的肠胃紊乱,再加上身体底子差,多年疏于保养,年岁又大了,这才显得格外的严重。
吴兆骞送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到了下午居然就能坐起身来了。
范婉又送来了一碗羊乳泡桃酥,吃完后直接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到了晚上,脸色都开始变得红润了起来。
“这可真是,神药啊。”
吴兆骞有气无力的靠在枕头上,但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算不得神药,算是对症了的。”
范婉对着杨清河笑笑:“吴老先生既然与杨老先生是故交,便先留在这边吧。”
杨清河自然点头应允。
吴家人也赶紧起身感谢。
“我也算是捡回一条命了,本来我已经打算赴死了,是我儿心有不甘,追了上来。”吴兆骞叹息一声:“我本江南人士,如今回了江南反倒要了半条命,看来日后定是要客死异乡了。”
“哎……能活着就好。”
杨清河也想到自己流放时的处境:“也多亏了范夫人,才叫我捡了一条命回来,如今在这虾蟆寨中,了此残生吧。”
“怎么?”
吴兆骞讶异的看向杨清河:“我之前听说你被降了罪,还不大相信,如今你一身布衣,倒是叫我不得不信了,只是……我听闻你该去宁古塔,怎的来了这虾蟆山?”
“阴差阳错罢了,日后我总归离不得了。”这话算是坐实了自己做了逃犯的事。
“不去也好,宁古塔那地方,宛若绝境,每年不知多少犯人宁可死在山里,也不愿回去做披甲人的苦隶,这样也好,也好啊……”
曾在宁古塔呆了二十多年的吴兆骞唏嘘不已。
他已经算是混的极好的了,甚至能从宁古塔活着回来,却依旧一身病痛。
“暂且先住下吧,这里好歹算得上安全。”
杨清河安慰道。
吴兆骞摇摇头:“安全不安全可不好说,皇上已经下了旨,叫萨克素率兵前往雅克萨,蒙古各部都要出些大军追随的,这里前后不靠,虽说安全,却也没那么安全。”
杨清河这才恍然大悟,怨不得开垦这么大一片地界儿无人来管,原来竟是要打仗了。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范婉立即站直了身子:“萨克素率兵去了雅克萨?”
“是,恐怕……是要攻城了。”
吴兆骞虽未曾当过官,可这么多年来,给将军家的公子做西席,实则算是幕僚,对京中势力不甚了解,对边疆事务,却很有见解。
范婉闻之顿时眼睛一亮。
当即传信给冷秋兰。
冷秋兰则立即带着丈夫,在几位弟弟侄子的帮助下,一路往虾蟆山来。
原来部族中有消息说要征兵,但凡家里有年满十五的男丁,一律被带走,送往雅克萨,牧仁年岁刚巧达标,好在年前就跟着到了虾蟆山,冷秋兰这次也算是逃出来了。
牧仁的父亲带着几位年岁不大的侄儿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