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父那十贯铜钱，早已经被他藏在身后的枕头

来要钱的这人，是陈五的亲二叔，同时也是陈父的亲弟弟。

自陈五幼年时，母亲去世后，父亲又重病缠身，家里的钱要么给他治眼睛，要么就全都拿去给父亲治病。

到头来，父亲的病没治好，他也落了一个双目残疾。

二叔那时候又恰好赌，偷了给陈五治病的钱。

谁料，这钱恰恰好让二叔赢了。

索性就以借的名义，借给陈家一贯铜钱。

后来二叔赌钱尝到了甜头，从此以后再也没照顾过家里，还时不时的打二婶，二婶拿不出钱时，打的更狠。

最后把矛头指向陈五家，以利息这么一说，逼的陈四去太平归院当下人，最后命丧乱棍之下。

二叔是个无赖，五年前借给了他们家一贯铜板，一直利滚利，这么多年还的钱没有五六贯，也有三四贯了。

却依然是狮子大开口，这一次足足要十两银子，这就算把陈家老老小小都给活剐拿去卖了，也不值一两啊！

几年了，该还的钱也早都还完了。

要不是二叔仍不罢休，也不会把陈五逼到这个地步。

“二叔，我哥死了，这钱您看能不能宽限几日？”

陈五并不想将刚拿回来的钱，就这么给了二叔。

“我去你妈的…”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臭瞎子来说话了！”

啪！！

陈二叔一个巴掌扇在陈五的脸上，陈五本就头上有伤。

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止不住往外流。

二叔收回沾满鲜血手掌，嘴里骂了一句:“晦气！”

“老的老的不行，小的小的是个瞎子。”

“大哥，实在不行把陈婷卖到妓院去，说不准还能换几个钱。”

“你这个畜生，那是你侄女啊！”陈父被气的说不出话，眼巴巴的瞪着陈二叔。

陈父身上有病，动不了身，急的想站起来，却被二叔一把推倒在床上。

说着，陈二叔就将魔爪伸向陈婷。

这陈婷已经二十有三了，好好打扮一下也是个美人坯子，送到妓院一定能卖个好的价钱。

“我说大哥，养女儿不就为了今天嘛。”陈二叔拽着陈婷就往外走。

“救命，救命啊！！”

“二叔，求求你不要把我卖到妓院。”

陈父一个激动，从床上摔地上，放在枕头

“哈哈哈哈哈，把你卖妓院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大侄女乖乖听话，你这么反抗我可拿不准呀！”

二叔的手撕扯着陈婷的衣服，硬生生将她往外拽。

在拉扯的过程中，陈婷的头狠狠的撞在了墙上，可二叔依然没有罢手，提着她的一条腿向外拉。

陈婷的后脑勺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顺着向外拖，满地都是血迹。

这时陈婷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而陈父也病殃殃的，拼了命的想站，却站不起来。

“姐……姐……”陈五迷迷糊糊的醒来，嘴里嘀嘀咕咕着。

突然，他反应过来。

看着满地的血渍，还有晕死过去的姐姐。

“啊！！！”这一刻，陈五心头一颤，往日的屈辱一下子涌上脑海，在也没有忍住，抄起地上的匕首冲向二叔

砰！！！

“好啊！好啊！”远处一抹人影，看到这副情景，露出惊喜的笑容，连连称赞着。

陈五双手沾满鲜血，手中的匕首捅进陈二叔的心脏，卡在骨头上拔不出来，血液还在往外流出。

紧接着，他握紧手中的匕首，全身无力的颤抖着。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陈五的声音嘶哑的发出声音……

一股从来都没有的快感，涌上心头。

陈五大口的喘着气，全身紧绷着愣在原地，直到二叔彻底没了声音以后……

陈五才发出被压抑了许久的呐喊，仰天长啸一声。

“啊！！！！”

“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是漫无的笑声，披头散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疯子。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这一刻的感觉他永远都忘不掉。

他用尽全身力气拔出匕首，又一刀一刀的向二叔身上刺去。

刀起刀落，刀落刀起！

几分钟过后，陈五全身沾满鲜血，大汗淋漓的躺在地上。

“舒……舒服了。”

…………

来到二叔家，陈五手上拿着一贯铜钱。”

“二婶，二叔死了。”

听闻这个消息，二婶不断的点头，眼泪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虽说是长年对她拳脚相加，却时间久了那也是有感情的。

不过二婶也看的开，既然死了就死了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陈五递给了二婶一贯铜钱，便离开了这里。

陈五独自在风雪中慢步而行。

此时，他还沉浸在刚才杀人的快感之中，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激动。

大雪纷飞，他双眼的粗布上还有斑斑血迹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