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后的事阿若就迷迷糊糊的记不大清了, 都记不得到底是自己拉着四爷不肯松手, 还是四爷拉着自己胡天胡地。只知道再醒来的时候整个房里乱得根本没法看,看来杨义之前提醒说这梨花白后劲大还真是半点没夸张。四爷一早就已经走了, 据说洗漱都是在厢房那边将就的。
“你们怎么也不把我叫起来。”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让四爷看着, 阿若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主子, 四爷喊了,您不肯起啊。”巧儿边换床褥边回头朝着阿若笑得暧昧, 今儿早晨巧儿带人进来伺候的时候就见主子爷敞着衣裳坐在床边哄主子起身,可惜主子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不挪窝,四爷见奴才都进来了才摇摇头作罢, 还让自己动作轻些,别扰着庶福晋了。
“主子爷还说了,这几日就不过来了。还叮嘱了我们,说是收拾好东西就让苏公公过来瞧瞧,一路上长着又不比府里千万别漏了东西。”一早上四爷在厢房嘴就没停过, 想起一件事便又多叮嘱一句,到最后苏公公都有些瞧不过眼, 收拾妥当便赶紧催着主子爷上朝去了。
“嗯,知道了。”阿若明白, 要出远门了四爷这几天肯定都得留在正院。“你们看着收拾,到时候临出发前再让苏公公过来。”这几天就识相一点别碍福晋的眼,也别在后院刷存在感了。
阿若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不出门安心做南巡的准备,后院新来的两个格格到底没能在四爷出门前等到四爷去自己那儿。出门前收拾的东西减了又减还是堆了整整一马车,尽管阿若做好了没有火车飞机出门艰难的心里准备, 出发当天还是吃尽了苦头,要用她的话说那就真的是比飞机晚点十小时还难熬。
天还没亮的时候前院的刘玉就过来了,说是今天他就在这边伺候着。刘玉过来的时候阿若也已经都收拾好就起身就能走了,“那就有劳刘公公了。”四爷已经往宫里去了,自己这样连正经家眷也算不上的,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出门前阿若还去了一趟正院,端端正正的跪在下头听着福晋的叮嘱与训诫,说的全是出门在外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万事以四爷为先,恪守妇道,等福晋把能说的全说了恭敬应下才出正院出来,一起带出来的还有福晋赏的一套头面与两套旗装。福晋赏的自然要带上,可也不知道出去一趟怎么还要多带这么些没用的。
等上了马车阿若再也撑不住垮了肩膀颓在马车里。“我的天啊,这还没出府呢我就想回房睡觉了,这可怎么办。”巧儿瞧着阿若这般作怪的样子觉得好笑,“主子,您也就是嘴上说说,真让您现在下马车不去了,您还指不定怎么生气呢。”这话说得不错,只要能出门,这时候让阿若干什么都成,埋怨的话不过也是过一过嘴瘾。
坐在马车里缓过一口气,阿若便让巧儿赶紧把镜子拿来把出门前上好的妆拿布巾一点点都卸了。“主子,这时候全擦了恐怕不妥。”巧儿嘴里一边说着不行,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跟着庶福晋这么久有一点巧儿学得很好,那就是不管好不好行不行,照着庶福晋说的准没错。
“我这妆也就是给福晋看看,别叫她临出门前还挑出我的毛病来。”阿若很不喜欢这时候的妆容,厚重又不自然。可现时的审美就觉得这样才庄重大方。“这进了马车你以为还能有多少下去的时候,圣驾的仪仗那么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呢。闷在这马车里不把妆卸了,到时候糊一脸别再吓着你家主子爷。”
阿若说这话拿腔拿调的把巧儿逗得笑到手抖,“巧儿姑娘你当心着点,这是脸皮又不是城墙。”阿若嗔怪着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主一仆在马车里动静大得卿子也伸个头进来凑热闹,“主子,您这是笑什么呢。”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啊,坐好咯看着路。”妆卸了一半正是最不能见人的时候,巧儿挥着帕子把人打发了,两人这才正经下来把脸上的敷粉口脂擦个干净。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得很慢,也不知晃荡了有没有半个时辰就彻底不动了。“卿子,怎么了。”阿若透着车帘缝儿往外看,除了马车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还没等卿子说话,刘玉就从坠在后头放行李的马车上过来了,“宋主子别急,咱们到地方了。按规矩得让圣驾,主子爷与老王爷和各位大人他们先走,到时候咱们再走,您先在马车上歇一歇,要是有什么事了随时叫奴才一声就成。”
听了刘玉说的阿若就懂了,这大概就是自己这些随行家眷候场的地方,照自己着身份应该就是坠在队伍尾巴上。要不说古人规矩大呢,阿若前后马车不少,可除了马匹等得不耐烦了打几个响鼻,还真是没什么太过喧哗的声音。既是这样阿若也不管那么多了,正好早上起得太早正是困的时候。干脆让巧儿去后头那个小枕头过来,垫在脑后补眠。
皇上南巡,出发的时辰那都是钦天监定好了的。阿若睡了醒醒了睡实在睡不着了再拉开帘子瞧瞧外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直到看着天色大概离圣上起驾也有大半个时辰,自己的马车才动起来。
比阿若想得好一点的是,自己的马车是坠在了四爷方阵最后面,也不知道是福晋给他收拾的还是前院给备的,光四爷一个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