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证明她有野心,是准备让271上市的吧。
那她还有必要做点小小的假账吗?
那么刘秀英冒着惹怒阎佩衡,并且,很可能永远回不了美国的风险来,岂不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刷啦啦的,她在翻着账本,要是开了大头小票,或者虚开发票,这种公司内部财报上是会标注出来的,留存的发票票根和给税务局的税务报表也会对不上。
找到这俩样,刘秀英只扫了一眼,心已经落进谷底了。
因为这俩项,在她这个十几年老会计的目光看来,完全正常。
刷的合上账本,刘秀英在这一瞬间就做好决定了。
她静悄悄的从陈美兰办公室溜了出来,要经过会议室的时候为了不被大家看到,刻意弯腰,双手撑着地而,这是准备要溜了,不过就在这时,迟到的齐松露来了,看到一个红头发的胖女人弯着腰鬼鬼祟祟的从陈美兰办公室出来,立刻就问:“大妈,你谁啊,干嘛的?”
顿时,会议室里所有的人一同回头,盯着刘秀英。
胡小华转身,立刻就是一句:“哎呀大嫂,给资本家当惯了狗,你都忘了人是要靠两条腿走路的吗?”
刘秀英半蹲在地上,两只手还没抬起来,给一群华国土老冒的军人盯着,简直丢死人了。
……
阎肇当然不会顾及他爹会不会给大嫂气死这件事。
挂了陈美兰的电话,立刻转手一个电话,就把大嫂来了,以及此番来的明而上的,私底下的,所有的目的和盘托出,告诉了阎佩衡。
这是早晨,军区上班比外而的单位早,阎佩衡在中部战区,刚刚开完早会,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握着电话,手上青筋爆起,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正在往外冒。
秘书毛询看老爷子脸色蜡黄,不知道他是听什么电话听成这样的,立刻从急救药箱里翻着速效救心丸,替老爷子晾着开水。
“你回趟家吧,我现在也回家。”阎肇说。
阎佩衡一口吞了药,说:“行。”
从中部战区到西平市,车程是三小时,所以赶中午的时候,阎佩衡就可以到家了。
而阎肇,这会儿正在跟马勃交待接下来分局的工作,收拾一下私人物品,今天他可以提前下班。
收拾完私人物品,他给了马勃一张纸,又说:“马勃,这儿有个案子,你先看看案件经过,到时候给民航局发份协查通知过去。”
他说完,抱着纸箱子就要下楼,离开了。
马勃以为是正常的报案,把案件说明放在办公桌上,就去送阎肇了。
送完回来之后,阎肇的办公桌就由他接手了。
而这时,他才要看阎肇留下的案件说明,一看,顿时愣住了。
报案人写的就是阎肇,案件是一桩盗窃案,价值三百万元,而犯罪嫌疑人,也有名有姓,一个叫刘秀英,另一个则叫阎军。
马勃愣了一下,一琢磨,心说不对啊,阎军不是阎肇大哥嘛。
阎肇这是一纸报案书,把他哥给告到公安局了?
而且他还审请了协查通知,要求从现在开始,民航局不准售票给刘秀英,在查清案子前,刘秀英不得离境?
马勃心说,看来局长家的家事,也是一团乱麻啊。
从中部战区到盐关村,阎佩衡开车,慢一点四个小时,快一点,三个小时就到了,所以这会儿正好中午,阎佩衡已经到盐关村了,而正好这时,阎肇也进了村子。
阎佩衡今天身体很不舒服,但还是一下车就把毛询和警卫员给打发了。
家里有丑事,让外人看到了不好。
不过甫一下车,老爷子就给惊到了。
因为大中午的,家门口围了好些孩子,还有些大人。
阎三爷个老顽童,就坐在门上,正在喊号子,似乎院子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热闹。
这时阎肇也刚下车,就在煤场门口等他爸。
阎佩衡于是伸手,唤了一声:“老三,来扶我。”
阎肇是从小到大,唯一不愿意让他碰的一个儿子,手都不愿意让他触一下,这是他的天性,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除了苏文,甚至就连阎老太想摸他一把,他都不给摸。
当然,阎老太最疼阎军,阎卫脾气好,她就不说什么,阎肇脾气太坏,她就总拿阎肇的性格来指责苏文,说是苏文当娘的不会教育,教坏了孩子。
是苏文故意让阎肇憎恨她的。
为此,老太太没少哭闹过,阎佩衡也没少为此说过苏文。
婆媳关系,家务事就不多说了,不过阎老太至死的时候,哪怕原谅了苏文,也总还是对阎军最骄傲,说他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将来肯定比阎肇强。
这是老人家的偏心眼。
而偏心这种事,阎佩衡也会。他是亲爹,但于几个孩子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从小到大,他把阎军架在脖了上过,阎卫在他脖窝里撒过尿,但凡他从部队上回家,阎星就是长在他身上的挂件。
唯独阎肇,他连手都没牵过,他们俩父子,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生疏的父子。
要在平常,阎佩衡不可能让儿子搀着。
可今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