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油泼面,那么一碗面,春夏秋冬,哪怕顿顿是它,几个孩子都喜欢吃,老陕人,离不了面食。
饭刚做好,小旺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大沓奥数的模拟试卷,进了门,格外有眼色的摆桌椅板凳,头一个吃完,进了厨房,叮咛咣啷的就洗上了,等阎肇吃完,收拾碗进厨房,小旺已经连台面带墙都擦的干干净净,就连冰箱都抹的明光发亮。
他向来只做家庭作业,而且做的飞快,字还没写完,屁股已经离了凳儿,作业一结束,立马跑出去玩儿的。
今天却摆开奥数模拟卷,小屁股跟长在板凳上似的,认认真真的做了起来。
阎肇洗完澡进来,指了指院子里还在挑灯做奥数卷子的小旺,问:“关于他和圆圆的事,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陈美兰说:“我没说什么呀,你以后也尽量别提,小旺肯定也会注意。”
“那你刚才在厕所门口,跟他说了什么?”阎肇又问。
刚才她在厕所门口跟小旺谈话,小旺给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到底是说了啥。
陈美兰说:“我听说他奥数考了全校第一,就问他想不想去首都参加奥数的复试比赛,他说想去,我就给了他钱,让他去买复习材料了呀。”
阎肇刚才跟儿子说的是,他以后胆敢再欺负别的孩子,自己不介意把他送少管所去,小旺闭着眼睛,一副宁死不存的样子。
是因为陈美兰不让他打,阎肇才让她去教育的,结果她啥也没说?
还准备让他去首都,参加奥数比赛?
那是不是意味着,小旺喜欢圆圆,这事儿陈美兰并不介意?
阎肇提醒陈美兰:“美兰,小旺和圆圆是兄妹,慢说他现在还小,只是懵懵懂懂的喜欢,即使他长大之后,考虑清楚了,认真要跟圆圆谈也不行,我家和西山是一宗,他们虽出了五服,但是有血源关系,不可能结婚。”
这个问题在阎肇看来特别严重,必须立刻掐掉小旺心中的小火苗。
陈美兰现在的态度,让阎肇觉得她太不重视这个问题了。
陈美兰也刚洗完澡,擦好了护手霜,再把湿头发拨散,拿干毛巾擦着头发,她说:“给孩子点时间吧,你信不信,咱家小旺这回考奥数,在首都应该也能取得很好的成绩。”
小旺成绩向来靠前,但这回,奥数甚至考过了刘嘉轩,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要说上首都,考复试还以得好成绩,阎肇不太相信。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他倒愿意学习,但只要有什么新的赚钱法子,他立刻就能丢下书本。
所以最重要的事还是跟圆圆的早恋,哦不,单恋问题。
圆圆和他同一宗祖,小女孩不喜欢他还好,要也喜欢他,生物学上来说,他们没法优生优育,这个问题就更大了。
“那他和圆圆……”阎肇再问。
陈美兰伸手,突然就捂上了阎肇的嘴巴:“三哥,你再吵,孩子都要听见啦。”
妻子手是满满的护手霜的香味,冰凉的,软玉似的捂在他的唇上,阎肇回头一看,小旺还在院子里挑灯,奋笔疾书。
圆圆正在洗自己和小狼的衣服,小狼则一发又一发,闷声的往靶上射着子弹。
而ji,猴头猴脑,鬼鬼祟祟的,就站在窗户外头。
阎肇伸手,啪一把拉上了帘子:“ji,你要再总是偷听我们说话,明天我就把你送回首都。”
“叔叔,我是个聋子呀,我什么都听不见。”ji扯高了嗓门说。
陈美兰有个习惯,来了例假,向来冲淋的时候不洗头,一旦她洗了头,就证明她的例假已经走了,既然她例假走了,夫妻间向来还要进行点跟乳腺有关的深入交流。
交流完,几个孩子也睡下了。
阎肇耳朵灵敏,听小旺那屋一直有隐隐的笑声,于是翻身起来,悄悄摸了过去,大热天的,孩子们不喜欢吹空调,窗户是开着的,风吹帘子,哗哗的往卧室里灌着凉风。
果然,俩大男孩还没睡,而且小旺一直在隐隐的啜泣。
ji正在取笑小旺:“这有什么呀,值得你哭这么久?”
“不许跟我说话,小心老子抽你。”小旺说。
“但是哥哥,你真的也喜欢圆圆吗,那你说咱们俩长大了,谁娶圆圆?”ji又说。
这猴头猴脑的小崽子,是刚才,听陈美兰和阎肇聊天时才发现小旺也喜欢圆圆的,他可开心坏了,伸着手说:“要不这样,等长大了,咱俩石头剪刀布吧,谁赢谁就……”
一直在哭的小旺突然爬起来,照准ji的光屁股就是一巴掌。
ji哎哟一声,又是一巴掌,跟雨点似的,巴掌啪啪啪。
小旺还一手指着ji的鼻子:“再敢说这种话,小心老子削了你。”
……
折回卧室,阎肇坐在床边,依然在愁,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
就目前,阎肇的工作方面可谓一帆风顺。
因为他曾经带领过的津东分局,现在是全国十佳公安分局,首都方面做了批示,要全市的分局向津东分局学习。
市局的一把手张超也特别配合阎肇的工作。
努力一下,再干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