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现在再刺杀沈三郎,肯定会露出端倪,如此定是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虽是如此,但他便不信寻不出他的一丝错处,只要能寻到沈三郎的错处,然后弹劾他,让他撤职。
不然沈三郎一直在朝中,恐会把他的大业也给搅黄了。
一家三口,心思各异之时,宫中太后身边的高内侍来传裕王妃进宫。
听到太后要见自己,裕王妃想到了外边对自己的各种议论,再想起太后很久以前便对她这个儿媳有诸多挑剔,直到金疙瘩女儿几岁之后,这情况才有所改善。
可如今女儿没了,且外边都是对她不好的流言蜚语。这些流言蜚语若是落进了太后耳中,她指不定如何磋磨自己呢。
不管太后先前是不是也为难了温氏,可谁让她是太后,而她是儿媳呢。她若是惹到这个婆婆不高兴了,太后定然有一大堆的借口来为难自己。
裕王妃慌了神,所以想让儿子陪自己一同进宫,想让太后看在这个孙子的份上,对她轻待几分。
可高内侍却是道:“太后娘娘只宣了裕王妃一人进宫,未曾宣小王爷。”
言外之意,只能是裕王妃一人进宫,旁人等着。
裕王妃只能忐忑不安的进了宫。
*
而今日一早,太后便先把侯府的老太太宣进了宫中。
以前,老太太一个月至少都会进两回宫,可自从出了李清宁下毒害温盈一事后,老太太进宫就越发的少了。
在李清宁被流放之后,更是没有再进过宫。
而这回,老太太进宫一个多时辰才回来的。回来后,便让人去把主母和三娘子唤了过来。
温盈院子离得远,主母先到她后到。
依次给老太太和主母请了安后,老太太笑了笑,与她道:“你可安心了,太后这回是想通了。”
主母在一旁,问道:“太后娘娘可都说了什么?”
老太太没有把细节说出来,只道:“她与我说了许久的话,约莫是因这次裕王妃的出格,不仅针对到了三孙媳,也针对了整个永宁侯府,所以太后才想明白了不能太纵容裕王府。”
说到这,老太太又冷哼了一声:“那裕王妃是有什么功德,不过是嫁入了皇家罢了,我永宁侯府为了皇家流了血也流了泪,她竟让人在府门前泼狗血,如此行径,太后和皇上岂能轻饶她若是饶了她,便不就让其他世家也寒了心?”
听到这,温盈也很清楚太后生气的点在哪里。
即便是当初去金月庵的时候,太后也只是针对她,祸不及永宁侯府,就是因为知晓永宁侯府的功绩。
但裕王妃不仅针对她,且还让那污秽之物污了永宁侯府的府门,太后和皇上怎可能不动怒?
老太太又缓和了脸色:“太后嘱咐我,往后让我时常进宫去。”
能让老太太再次恢复先前那样进出宫廷,便是看开了,真真切切的不会再计较了。
老太太继续道:“我离开皇宫的时候,太后身边的亲信也出了宫,似乎是去了裕王府,那裕王妃看来得受些苦了。”
老太太此言并无不道理。
其实没有几个人知道,太后和皇上母子二人在昨晚便谈过话了。
原本一个臣子的妻子被泼狗血这等事,皇上不会太在意的,但坊间起了流言蜚语,都说是裕王妃做的。
皇上雷厉风行的让人去彻查,虽然未全确定真的是裕王妃做的,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
如此,怎可能不惩戒,但毕竟是自家弟弟后宅之事,自己不便出面,便让太后来料理。
裕王妃会被传进宫中责罚,其实都是侯府许多人心照不宣的预料。
老太太交代完了,也乏了,便让他们回去。
温盈随在主母的身后出了老太太的院子。
出了院子后,身前的主母道:“如今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我昨日听了明霞详细说了你在忠敬伯府的事。”
温盈心有几分忐忑。毕竟她昨日在忠敬伯府的厅中威风凛凛的上骂裕王妃,下骂陈娘子,好不畅快。
但如今回味过来后,又觉得自己太过彪悍,或许会让主母不喜。
在外人面前她决然不会服软,但如今是在护着她的侯府主母这,温盈也就乖乖的怂了下来。
认错道:“昨日在忠敬伯府,儿媳做得有些过了。”
主母轻笑了一声:“如何算是过?我在你这个年级的时候,侯爷在边境,旁人欺负到侯府,我都是直接上门去把那些个嘴碎的妇人骂得毫无反口之力。”
温盈闻言,诧异地看向主母。
主母暼了她一眼,笑问:“怎么,不信?”
温盈摇了摇头:“儿媳只是不敢相信母亲这般沉稳从容,竟然也会有过这种事迹。”
主母淡淡的道:“人的性子,不是一出生就沉稳的,不过是经过岁月的沉淀才会越发沉稳,你往后到了我这个年纪,也会如此。”
温盈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年后,你们搬出侯府,入住新府邸,你也是当家主母了,处世为人便会逐渐的圆滑世故,沉稳从容。”说到这,她又嘱咐道:“往后,出了侯府,三日一请安的事莫要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