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主母姚氏丧期满一年了之后, 二房又迎来新的主母白氏,这次的婚宴办的当然不算大了,填房肯定同原配不能比较。
当然了, 白氏是个极温顺不过的人,对侯夫人和李姨娘都很孝顺,对长嫂林氏更是尊敬有加, 便是对芸娘这些弟妹也是个个和气并不摆什么架子。
对外和气, 对郁姨娘紫晶几个就更和睦了,还亲自把紫晶生下的女儿抱在膝下教养, 比之前的姚氏好的过之而无不及。
李姨娘心中对侯夫人就愈发敬佩。
不过据小道消息,穆节对白氏寻常, 一来白氏相貌不够美貌,二来白氏到底太过于端庄,但他如今也想明白了, 白氏或许不是他最喜欢的人,但是却是最适合他的人。
白氏肚子也极为争气,不出两个月就有了身孕。
芸娘自提了补品过去, 如今还是初春,冰雪未融,春寒料峭, 她还拢着胭红色的披风, 走过抄手游廊, 进来二房,竞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以前姚氏在的时候,恨不得金银珠宝铺满屋,她是个爱虚荣的性子,天生又好强, 二房总有种堆砌起来的空墙的感觉,没曾想如今那门前放着几口大缸,缸里放着应季的鲜花,开的勃勃生机。
再进来,多宝阁已经被挪走了,隔断是用几扇玻璃屏风隔开,屏风上是印着梅兰竹菊四君子,透过这屏风影影绰绰的能看到里面,再走进门,屋内重新用豆绿色铺陈,素净雅致,看的人舒服极了。
白氏还在门口等着,倒把芸娘吓一跳:“二嫂这是怎么地?我来看你,倒是劳动你起来。”
“你是稀客,快些进来坐下。”她自己生的一般,倒是喜欢看美人。
尤其是夏氏,几乎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明明几位奶奶都是侯府一应做的衣衫,她也有一件差不多橘色的夹袄,可穿在她的身上就显胖,但是穿在夏氏身上却是明丽可人。
芸娘笑道:“二嫂身子如何?”
“还成,旁人都害喜说吃不去,我倒是还顶好。”
“这就好,我当初怀澄哥儿的时候也是,害喜总没旁人重,后来生下来的澄哥儿好好的。”
二人关系不算太近,但芸娘是生产过的,她又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因此和白氏什么都能聊上一两句,再出手阔绰些,白氏这个嫂子对她倒是印象极好。
等她走了,还念叨:“下次不知道何时她再来看我,是个有意思的人。”
伺候白氏的陪嫁丫头称心如意都捂嘴直笑。
“您同世子夫人还有郡主也说的挺融洽,可对这位三奶奶倒是挺喜欢的。”
白氏摆手,“她们都自矜身份,虽然送东西过来看我,可是对我都是一种例行探望,倒是这位三弟妹,待我是一样的。”
“也是,三房的下人都是最和气不过的,也最是热心的。”
就在白氏还想请芸娘过来再叙之时,芸娘忽然发现自个儿好像有二十来多月事都没来了,胡妈妈立马要请大夫过来看。
芸娘却按下不动,“不成,这事儿如今还不成。”
胡妈妈不解:“三奶奶,这有喜不是一件大好事么?怎么就不成了呢?”
“你不知道。”芸娘如今才是真真知道什么叫做会咬人的狗不会叫了。
因着年前替姐姐的女儿和刘家的婚事说成之后,芸娘便全心全意管自己的儿子起来,澄哥儿初开蒙,虽然聪慧,但是依赖母亲,很不适应,她得陪着。
却没曾想到府里有人利用牡丹的婚事作筏子,说他们夫妻参与夺嫡,站队大皇子。
侯爷很是生气,自从穆荃被贬谪后,他三令五申不许族中子弟参与夺嫡,若有谁不顾族规,必定要逐出穆家。
昨儿穆莳因为姨侄女的事情,被罚跪了一晚上,今儿早上去上衙虽然外人看不出来,可她却是心疼的很。
胡妈妈近来年纪大了之后,已经不再守夜,对这些当然不甚清楚,听芸娘提了才惊恐万分。
“奶奶,要是我们三爷被逐出穆家,这可如何是好呢?说起来都怪——”
“好了,这事儿谁也不怪,我早就说了,大姐的要求一码换一码,昔日若没有大姐,我并不能来京中——”
胡妈妈却道:“哪有这样的,隔了两年咱们江南可是大选秀女了,以您的姿容,做娘娘难道不成吗?”
芸娘认真道:“不,那我就不可能阴差阳错的和三爷在一起了,三爷待我的好,我是一辈子忘不了。”她恨不得下辈子再和穆莳做夫妻呢。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你知道的,我和八皇子也有点子关系,但那是无意中碰到的,侯爷当然不会发火。就连端敏郡主,当年巴结九皇子,侯爷意欲是让她再嫁的,只她那时寡母独子可怜罢了。”
她要的不是埋怨,而是解决问题。
胡妈妈猜测道:“那是谁在侯爷面前告咱们爷的状呢?据奴婢所知,世子一向和我们爷守望相助,也极为看重我们爷,不会说这个,二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