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润润嗓子,芸娘见穆莳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不由得发笑了,穆莳看她跟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也忍不住笑了。
“闺女儿还小呢,日后的事儿日后说便是。”
要说芸娘立时答应李氏那也不太可能,孩子还太小,她们做爹娘的肯定不会这样早就定下,只不过没想到穆莳反应这么大。
居然还说自己什么被迷惑了,她是那样蠢的人么?不过就是多个人,多条选择罢了。
好在他自己打了圆场,芸娘也就借坡下驴了,“是啊,我就这么跟于二夫人说罢,她是很诚心的,只是我家女儿年纪小了,不好耽搁,她们等不起,自然就先寻摸人了。”
“真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我们姝丽还这么小,就这个那个的盯着不放了。”穆莳恶狠狠道。
提起这个芸娘也烦,“就是啊,我家女儿乖乖巧巧的,平日里不知道多贴心,他们一个个的倒好,都盯上了。”
穆莳紧扣主题,“所以,于家这事儿你先打个马虎眼。”
“知道,至少我们姝丽再大点再提。我不过是想女儿日后有个真心疼爱她,对她一心一意的人,你不知道,女儿家可不比男儿。你们男人只要建功立业,三十岁照样可以娶十几岁的女人,别人还称一句年少可为。可姑娘家,及笄时最好就要把亲事定下,那之前咱们就得多看多寻摸,不能到了她十五岁再着急,那好的都被人定走了。”
相看一个人可不是几天就定下了……
芸娘自己是碰运气,如果遇到陈明喻那样的,害死了你还要成就他的名声的人,那她肯定过的很痛苦,至少半辈子都跟这个烂人过,之后还会被抛弃。
女儿可千万不能同她一样,把自己的幸福交给上天来决定。
穆莳赞许:“这话说的极是。”
“现在不说我蠢了?”芸娘挑眉。
穆莳陪笑,“你又说,我何曾说过你蠢了,不过是些不过脑子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玩笑几句,姝丽从外边过来,拿的一盒糖过来,小人儿还要芸娘收好,“娘亲,您说丽姐儿吃多了会坏牙齿,那我就把糖交给您保管,您说何时给我吃,就何时给我吃?好不好?”
“真懂事。”这糖盒做这这样精致,芸娘笑问,“这是谁给你的?”
姝丽一笑:“是大姐姐。”
芸娘和穆莳对视一眼,都很是欣慰,元凤到底长大了。
至于李氏那儿,芸娘亲自上门道:“昨儿我同我家那位商量了一下,他就说孩子太小了,没个定性儿,急忙定下了,到时候有了变数到底不好。”
这事儿李氏也不介意,她家明姐儿她们都疼的跟什么似的,当王妃她爹都不肯,生怕委屈了女儿。
女儿家天生就是用来疼的,即便她自家看自己的儿子好,在旁人眼中也许也不是最优选择。
再者他儿子要说亲的姑娘家也比比皆是,只不过儿子如今求学,怕早早定下亲事,影响读书罢了。
李氏这样好说话,芸娘有些惭愧了。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说亲现在未成,大家也都当交个朋友。
一来二去的,俩家也走动起来了。
再有段姨太太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她侄女儿虽然当时记在她相公名下,姓段,但是实打实是林家的姑娘。
段姨太太的兄弟林斛续娶的是以前漠北指挥佥事的女儿,正四品的千金,这官位放在漠北那就是顶天了,可在京里什么都不是。
人脾性儿倒是不错,可醋劲儿大,林斛亡妻当初也是个苦命人,随着丈夫去了漠北,什么苦都吃了,林斛在前线打仗,后方的事儿都由她料理,但也正是因为事事操心,生了病也不往外说,后来夫妻俩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却又得了伤寒,就那样去了。
那时林斛不过是个小旗,连置办棺材的钱都拿不出来,因此发迹之后,对亡妻百般的愧疚。
这份爱投射到女儿林雪身上,对她的好,超过了对那继室的好。
她虽然不至于克扣林雪,可要说多好也谈不上,更是在后院禁止下人提起先夫人,林斛是个男人家,又新上任,自有要务要忙,留意不到这些。
然那继室司氏对段姨太太却是没话说,甚至还主动安排段姨太太的男人,这让段姨太太就是告状也不知道朝哪里告。
再者,日后林雪真的说亲了,总是要同娘家走动的,她若现在告状,到时候两边关系闹僵了,侄女儿连个娘家都回不去。
女人终究还是要娘家的,就像她那时候被嫡母远嫁,若是哥哥没有出息,她在婆家受气了也只有忍气吞声。
司氏认识的人有限,也不愿意为个继女下力,段姨太太托付于她,她也随意说了几家,要不全部是低阶官员的儿子,要不然就是那种庸庸碌碌,这怎么配的上雪儿?
司氏有私心,她却不能有私心,这么些年,她早就把雪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了。
这门亲事,得好好琢磨。
寿王太妃那儿给的赏赐够多,也带着她认识了不少人,偏生也不怎么好。
就说那象山伯府吧,也是堂堂伯爵府,可是太穷了,这样的人家嫁进去受罪。
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