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善待,迫不及待想要为陛下做事,焦急之下才会失了规矩。
大梁帝闻言,笑了笑:“云爱卿如此为国为民,朕甚是欣慰,不过还是千万要小心身子啊,勿要多走。”
他关怀。
云太尉却是咬牙。
娘希匹的!
如若不是这次突然的朝会没有喊他,他见了那远方赶来的马和人,回府后越想越不对劲儿,怎么会如此急匆匆的赶来。
这皇帝老儿忒贱!
还隐晦提他屁股有伤,还提!!!
云太尉面上未显露分毫,恭敬又感激道:“多谢陛下关怀,老臣定谨记在心。”
他顿了顿,言:“老臣匆匆而来,也不知这次商议之事……”
说起正事,原本还偷偷摸摸瞅着云太尉屁股的众多官员顿时把目光撒开,大声朝大梁帝问了起来。
“陛下,不知您如何安排这云花一事?”
“陛下,不如派微臣前去云中洲、北地吧,微臣一定会让蛮子……”
“陛下,臣觉得臣足以胜任云花和蛮子……”
他们迫不及待,甚至比想要云太尉快速知道此时朝堂上情况的云太尉一派人开口还要快。
云花?
什么意思?
因为传信太过突然、大梁帝喊人朝议的速度又太快,云太尉即使有通天手段,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打听到详细消息。
此时听到云花的他,两眼瞪大,总有些不安。
而随着大梁帝抬手示意众臣安静下来,开口“你们只知云花对草原部落……云花的功效……严寒……”,云太尉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尤其是在大梁帝最后一句总结性话语“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国师啊,若非她拿出云花种子,咱们大梁也不会有这等神物!”后,云太尉身形有一瞬的不稳,若非记着自己此时身在何处,差点就踉跄跌到了。
怎么又是她?!
何翠枝!
何翠枝!
云太尉牙齿咬得死死的。
他在此刻,莫名生出一种危机感。
待对方抵达京城时,便是自己四面楚歌时。
不!
不行!
她一定不能活着到京城。
想起自己已经派出去的那队刺客,云太尉攥了攥手心,脑海中不期然浮现派出去刺杀仲大人的结局。
明明仲大人得救和何翠枝毫不相干,可他就是诡异的把这件事和何翠枝牵连了起来。
若是再出现一次仲大人那种诡异情况……
云太尉想着自己最后的底牌,一咬牙,再没了犹豫不定。
即使堵上所有身家,何翠枝也不能再留。
“云大人?云大人?”接连不断地呼唤声在耳畔浮现,云太尉一抬头,就看到贺丞相达到眼睛深处的笑意:“陛下问你呢,你不是说要为陛下分忧吗?怎么不吭声?”
那笑意,是看好戏的笑!
云太尉暗骂了声,目光接受到自己派系的人的眼神,镇定自若的朝大梁帝拱手:“陛下,臣以为……”
把云花推广下去?
哼!
若是这云花不是何翠枝拿出来的,他倒不介意推行这明显是大功德的事。
但是现在,推广云花种植,让何翠枝得到好名声……
呸!
有他在,想都别想。
还不如浪费在那些蛮子身上。
然而云太尉却不知道大梁帝已经打定主意了。
再加上朝堂中是有真心为民的官员。
胳膊拗不过大腿,当天朝堂上吵得是如何昏天暗地,旁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下朝后的第二天,治粟令里的人就乐滋滋的在皇庄内搭了个小鹏子,而他们旁边则是耗费巨资搭建而成的暖棚,里面的土壤中,埋着一颗颗小小的种子。
陛下都珍而重之的把最好的皇庄用来给他们种植云花了,他们必定不会辜负陛下期望,一定会研究透彻这云花的习性,争取有朝一日,云花开遍大梁每一寸版图。
何翠枝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要是知道,一定会把“最适合种植、也能种植出最优良云花的是北地”这件事告……嗯,不告诉他们。
毕竟她素来奉行只有自己亲身走过,才能知道这条道路是否合适的准则。
她可以因为大梁的贫苦、可以因为看不下去百姓的苦难,做出一些事情,给他们送种送图纸送方子……
但也仅此而已。
不可能说大梁百姓缺什么,就直接在桃宝贝上下单,直接满足他们的需求。
就算她目前钱包够鼓,能够支撑这般行事,她也不会这么做。
这不是帮他们,是在害人!
当一个人习惯性向人伸手,依赖旁人,那么抗压风险直接就为负数,一点风吹雨打都能要了他的命。
更遑论是一个国家,那掀起的灾难难以想象。
不过现在何翠枝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
因为她现在正在遭受人生最大的磨难。
夜黑风高时,偷偷溜走时。
然而当方二奔包袱款款趁着黎明未至打开大门时,他的身形突然僵住了。
就在他身后牵着大大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