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来越洲的路上的马太医时不时就挑衅自己,其他太医别说开口劝人了,冷演旁观都是好的,有的人还顺着马太医的话暗讽她呢。
别以为这段时间他们在越洲尽心尽力,自己就会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心眼小着呢。
何翠枝想问郑侍从啥局面,但是她话根本没来得及出口。
郑侍从又开始说起了一年三熟水稻。
这事重要,何翠枝只能压下嘴里的话,仔细听着,时不时再说上两句。
这一忙就把要问郑侍从的话彻彻底底的抛到脑后了。
而接下来的一路上马太医和其他太医的骂战升级,差点打出来狗脑子。
何翠枝每日乐呵呵的看他们狗咬还来不及呢,更是想不起来要问郑侍从的事了。
直到抵达闵洲,回到庆林县的那一刻,她才想起这事儿,只是扭头看向郑侍从,他正在嘀咕什么,一脸紧张。
仔细一听“等下就见到国师大人的家人了,得表现好一些,给老人家留个好印象……”诸如此类的自我缓解。
何翠枝:得了,现在问,对方也估计想不起来了。
算了,应该没什么事儿。
想起这一路上郑侍从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何翠枝不再探究,双腿轻夹马肚子,飞快朝着站在庆林县门口张望的方老太太他们冲去。
“娘,我回来了!”
熟悉的呼唤声由远及近,正张望不断地方老太太下意识抓住身旁人的胳膊,慌张问:“老头子我没有听错吧,是翠枝儿的声音?”
方老爷子他们虽然也服用过体质提升液,但是没有何翠枝服用的多,视力顶多比正常人好上一倍,也是现在才看清飞快跑过来的马儿是何翠枝。
“是呢,是呢,那不就是翠枝儿。”
然而他刚辛辛苦苦眯着眼睛看清,才吐出一个字,手臂上的力道早已消失不见。
定睛一看,上一刻还追问他不断的方老太太已飞奔向何翠枝。
方老爷子:“……”
这老婆子。
他心里吐槽,眼前又突然蹿过几条黑影。
是跟着来接人的方二奔、方陶氏、还有方四甜等人。
一个个全都跑向了何翠枝,根本等不及留在原地。
方老爷子眼红的看了看身边的马车,摸了摸马儿的头,轻哼了一声:“一群皮猴子。”
这家里数他最稳重,没了他可怎么办哦。
他一点都不羡慕老婆子他们。
方老爷子这样想,眼睛却不受使唤的盯着已经跳下马儿,正和翠枝儿抱作一团的家人。
“喵~”
一声愤愤的猫叫声响起,惊回了方老爷子的神,他寻声去看,就见小小从马车探出头,跳到车窗边上蹲坐着,矜持稳重,一点不见之前在家里挤开大宝他们,跳上马车也非要来接翠枝儿的热乎劲儿。
方老爷子忍不住摸了摸它:“还是小小稳重。”
嗯,和他一样稳重。
他们一人一猫在这边稳重着,何翠枝那边也逐渐从相逢的激动中平复下来。
“翠枝儿,你咋样,这一趟有没有遇到啥危险?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早知道我就再多给你一床被子,更暖和软乎的……”
方老太太情绪逐渐恢复,理智也回来了,而理智一回归,就忍不住询问起何翠枝关于越洲这一趟的出行,脸上也是担忧不已,说到最后更是懊悔了起来。
方陶氏亦是担忧询问。
方二奔和方四甜兄妹俩嘴皮子没有奶和嫂子的快,眼中却也都满含担忧。
小姑娘甚至还仗着自己小,又向何翠枝要起了抱抱,一边抱一边摸她娘的胳膊腿的,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见到家人的那一刻,何翠枝的心彻底落稳,就像是远飞的燕子归巢那样安稳,也开心。
可是现在,家人的担忧、话语、动作,她明明更加开心安稳了,可不知怎么鼻子突然就有些酸。
多少年了,自从父母过世后,她是头一次这么真切感受到熟悉的熨烫。
何翠枝忍住那股逐渐向眼眶蔓延的酸意,摇头:“没事儿,我们这一路安稳着呢,郑使者他们也都带着人马保护我么,哪里会有危险?”
她说:“娘,南边暖和着呢,他们那里现在都还穿单衣,四季如春,不跟咱这儿一样,你给我准备的被子什么都很足够……”
在何翠枝一声声安抚中,方老太太、方陶氏、方二奔和方四甜脸上的担忧逐渐散去。
方老太太破涕为笑:“那就好,那就好。”
她拉着何翠枝的手,一边拍一边张嘴。
只是话还未说出来,就听到斜后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天色不早了,有啥咱们回家再说吧。”
原来是方老爷子拉着马儿带着车走了过来。
他眼神有几分哀怨,和怀中的猫儿眼神极为相似。
方老太太像是没看出来一样,一把从他怀里抱起小小,塞进何翠枝怀里:“知道了知道了,越老越唠叨。”
嘀咕完后,方老太太兴高采烈的和何翠枝说:“翠枝儿你不知道你离开之后,小小可想你了,一天三顿都要站在门口看看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