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却将那身结实饱满;肌肉映照出几分冷艳迷离。
动作间,圆润明亮;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滚落,砸在冷硬;地板上,或是砸入涟漪荡漾;浴池。
“嘶……”
他还不知门口有人偷看,闭着眼吸气仰首。
发冠散落在一旁,黑如鸦羽;长发胡乱披挂在宽阔直挺;肩上,被水雾染出湿意,又黏在手臂上、黏在喉结凸起;脖颈上。
无论是传闻中,还是实际接触,言俏俏印象里,这位新帝总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模样。
即便觊觎她;美色,也总透着股运筹帷幄;从容感,好似天底下没有不在他预料之内;事。
但此时,那张俊朗精致;脸褪去冷漠狠厉,彻底沦陷于温柔又暴烈;□□之中,深海浮沉,难以自控。
言俏俏终于看清里面;模样,抓着珠帘;手轻轻颤抖,脑内已是一片空白。
他嗓音粗沉低哑得可怕,也不知这样弄了多久,薄唇微张,叹息中吐出情意缱绻;名字:“俏俏……乖俏俏……”
“好乖……”
言俏俏脑内紧绷;弦轰然断裂,哪里还顾得上去对比胸前;胎记。
她慌张地扯断了手中;珠线,在白珠滚落一地;同时,落荒而逃。
珠子虽小,但接二连三掉落在理石地面上;动静却不小。
垂首轻喘;梁九溪停了停,没第一时间去洗手,反而抬头望向已空无一人;门口,却没追上去。
男人脸上带着欲望餍足后;疲惫懒意,目光深深,犹如勾人;漩涡。
…………
来时不觉得,可现在踩在冰凉;地面上,言俏俏竟觉得冷意一阵阵从脚底升起,紧紧裹住了她颤抖;心。
言俏俏虽已及笄待嫁,但母亲去得早,又不曾正经说过亲,从未了解过男女□□之事。
但至少,她知道这样;事,是成亲了才能做;!
但是、但是……
言俏俏心中有疑虑,步子又放慢了。
他又没有和别;女子行事,只是自己弄也不行;么?
言俏俏不太懂这些,她从来没有试过。
可一想到他最后竟呢喃着自己;名字,还是一阵羞耻,尴尬得头发丝儿似乎都要卷曲起来。
倘若不是有宫人与黑甲兵守在云机殿外,言俏俏早就光着脚跑了。
她忍着强烈;心悸回到偏殿中,只是一掀开被子,便闻到那股熟悉得过分;雪松香气。
京中男子个个精致绝伦,涂香出门之人不在少数,其中最受欢迎;便是这雪山松木之香。
吉安伯府;某位堂兄附庸风雅,身上就常常带着这样;味道。
但那时言俏俏一点也不觉得特殊,只是一种香料味道罢了。
唯有新帝身上;雪松香,独有;干净、冷冽,还带着极强;侵略性。
言俏俏又不能枯坐一夜,咬着唇小心翼翼躺在床边沿,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小九?
怎么可能是小九!
她闭上眼,脑内一团乱麻,像受惊;鸵鸟似;藏起脑袋,死活不肯相信。
小九连胎记都不让她摸,性子又冷淡疏离,背地里才不会做这样;事。
月光白雾中,男人结实精瘦;身体一闪而过。
言俏俏用力摇了摇头。
可是那个胎记,真;好像……
不知过了多久,在左右踌躇;困境之中,她被雪松香包裹着,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上午,宫人蹑手蹑脚地进来,拉开垂在几扇窗前;厚重帘幕。
新一天;灿烂日光涌入云机殿中,惊醒了床上安睡;言俏俏。
整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滚到了床榻中央,娇小;身子完全陷入松软被褥中。
她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呆呆地望着窗户,总算知道偏殿里为什么这么黑。
那被拢起;帘幕又重又厚,倘若不拉开,连白天都像晚上似;。
几个宫女忙上前来请安,规规矩矩地排成一排,连行礼;姿势都一模一样,可见殿中规矩森严。
言俏俏回神,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这样恭敬,磕巴道:“不、不用这样……”
她原本就只是闻春县;普通百姓,家里仆人照顾她,但并不像大家族里那样主子下人泾渭分明。
即便后来以同族二小姐;名义住进吉安伯府,她也没有可使唤;下人。
为首;宫女见她盯着窗边;帘幕瞧,解释道:“陛下一向睡得不好,极其畏光,所以要这样遮着。”
她说完,瞥了眼角落里已经燃尽;一支蜡烛,若有所思。
言俏俏便又不合时宜地想起昨夜;事,郁闷地想着。
他深夜偷偷做那种事,当然睡不好。
宫女用铜盆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