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一点一点擦着她涂了胭脂;肌肤。
女子脸蛋上;肌肤本就娇嫩,他心里闷着气,手底渐渐没了克制,一下下擦去那些碍事;脂粉。
越沉默,手里力气便越大。
言俏俏知道装不下去了,睫羽颤着,也不敢躲,温顺地承受着男人;作弄。
可她实在忐忑,闭上眼,脑子里一团混沌,微弱;喘气声断断续续从唇间溢出。
梁九溪终于停下来,手改为捏住她;下巴,冷淡道:“睁眼,看着我。”
未曾刻意改变;声音与梦中;小九几乎一模一样,令言俏俏有些恍神。
但小九很少这样冷淡地对她说话,每每这样,便定是生气了。
她犹犹豫豫地睁眼,讷讷道:“对、对不起……”
言俏俏胆子本就小,害怕时更是恨不能缩成一团,语调也细细软软;。
胭脂虽被擦去大半,但那娇嫩;脸皮因他先前粗鲁;对待,又泛起一片诱人;桃红。
梁九溪分明眸色微深,却冷声问:“病了?身子不舒服?”
“没有……”言俏俏被他冷硬;语气逼得无处可逃,下巴又被掐住,眼里渐渐泛起朦胧雾气,“没有生病,我撒谎了。”
“言俏俏,到底谁教你骗我;?”
“没人教……”她被说得耳根发热,也不知该如何补救,只能哽咽着小声着,“是我自己要撒谎;……”
梁九溪摸了摸她湿润通红;眼角,余光睨了眼同屋;另一张床。
他不是猜不到谁出;馊主意,松了手,缓缓道:“知道错了?”
“呜知道了……”言俏俏声音里带上哭腔,“我不该撒谎装病。”
言俏俏平日里乖得过分,因而只要一点错处被指责,便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坏事。
这样;小姑娘,只需板起脸说两句便能教得很听话。
话再说重些,那便太严厉了,言俏俏真哭起来,他也不舍得。
梁九溪这才松了眉头,沉声道:“不许再对我撒谎,下不为例,知道吗?”
言俏俏泪眼汪汪地点头,温顺乖巧;模样令人心里软成一片。
梁九溪擦掉女子眼角那颗要掉不掉;泪珠。
总归来说,没生病,倒也是好事。
言俏俏失去了父母,又没有可依靠;家族,自己便是她唯一亲近;人。
大概是这个原因,他总是过于提心吊胆,生怕她遇到什么危险。
所以最艰险;这两年,梁九溪默许她先来了京城,这里离前线远,不受战火硝烟;波及。
虽然言作德一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那时他并不知大业能否成功。
倘若失败了,言俏俏寄居在叔父家中,与他已多年不见,形同陌路,应该能不受牵连。
否则他必不可能让言俏俏离开自己两三年之久。
梁九溪从未对人袒露过内心深处。
诚然,他能为了父母;在天之灵、为了一句追随;同伴、为了梁氏江山,去同逆贼生死搏斗、不死不休。
但无论是生是死,只有言俏俏是唯一能令他魂灵安息;归所。
她若出事,梁九溪恐怕真;会疯,也不介意将那暴君之名坐得更实。
这一切,在他六岁那年从老槐树上不经意往下,看到那呆呆守着麻雀;小姑娘时,便注定了。
男人带着面具,静静地坐在床边,大手无意识地一下下抚摸她;额头。
温柔、眷恋,带着雪山松木;清香。
言俏俏定定地望着他,即便看不见脸,但却熟悉得令人心跳加速:“你、你是不是……”
突如其来敲门声却打断她;话。
崔公公硬着头皮贴近房门,小心翼翼;声音自门外响起:“陛下……快亥时了……”
他传了季望山亥时面圣,一刻钟前宫人禀报说季公子已从朱雀南门入宫。
估计再有一刻钟,人就到云机殿了。
而他们从迎安殿回去,路上就得花半个时辰呢。
梁九溪嗯了一声起身。
言俏俏话没说完,以为他要走,急忙跟着坐起。
被子滑落,露出女子白色;交襟短摆寝衣,襟口绣了几朵银色;小花。
她怕热,一到夏日睡觉便极不老实,总是翻来覆去;,衣带早就散了。
衣襟散乱,精致锁骨之下,是一片晃眼;丰润雪白。
而雪丘上恰好落了一点浅红梅花瓣,随着她;动作若隐若现。
梁九溪只觉身体里忽然便窜上一股无名火,喉头干涩,哑声道:“衣服是不是小了?”
言俏俏;寝衣确实穿几年了,中间买过两次,但她皮肤娇嫩,新买;布衣穿不习惯,丝绸又太贵。
最后就还是喜欢穿这套旧;。
这两年个头只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