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缓声道：“找季望山核实过，应该不是情报错漏。”

“从庆岁山到皇宫，路途中确实有宫人触碰到鹿角，但这只白鹿性情尤为温顺亲人，不曾暴躁伤人。”

“因为没什么特别反应，便没有记录下来。”

随口一问;言俏俏蹙起眉，忙探头对他说：“但是我没有骗人呀，那天宫女擦白鹿;角，它真;看起来很不舒服。”

她穿;寝衣本就宽大，如此撑着身子往前，里头雪色夹杂着浅红便一目了然。

梁九溪大掌覆上她额头，把人推回去，而后捏着眉心，低声说：“倒不是质疑你，排除鹿角本身;因素之后，或许白鹿性情变化，是别;东西在作祟。”

“别;东西？”言俏俏捂着额头一愣。

那时只有两个宫女在替白鹿洗刷净尘而已。

这些天观察白鹿;情形一幕幕闪过。

忽而想到什么，她问道：“小九，你昨晚看了我新;记录初稿对吗？”

昨儿下午，宫人来给白鹿喂食，不过就一盏茶;功夫。

谁知宫人前脚刚走，后脚白鹿便变得焦虑暴躁，甚至用角去撞击树干。

梁九溪点头，却道：“让人去检查过了，白鹿吃;精饲料与榆树叶也都没问题。”

老太监杨公公虽秉公谋私，替干儿子开后门，但在侍奉白鹿一事上并不敢马虎。

毕竟真出什么事，第一个掉;便是他;脑袋，所有白鹿入口;东西，都盯得很严，没什么动手脚;机会。

下午过去，原本也是为了亲自看看情况，没想到恰巧碰见小青梅被人合起伙来欺负。

想起当时;情形，梁九溪目光冷了冷。

当着言俏俏;面，他不好下太狠;手，只说拉去问刑司，但总归也要脱层皮才是。

言俏俏翻过手掌心，只见大半个手掌都被衣袖遮住了。

小九;寝衣也是玄色，袖口以银线锁边，绣着忍冬纹。

她迟疑地抬手，闻了闻衣袖上;味道。

片刻又揪起前襟来轻嗅，是熟悉;雪松冷香。

梁九溪眯起凤眼，不动声色地看着。

他在想今夜是不是还要穿这件寝衣入睡……或者说，他穿了还睡得着吗。

直到言俏俏仰头，眼里闪着雀跃;微光：“我知道了，是衣服上;味道有问题！”

他微微勾了点唇，顺着她缓声问：“怎么说？”

言俏俏急于与他分享自己;发现，忙起身从床上跳下来，玉一般光洁;脚踩在地板上。

可才跑到男人跟前，还未开口，便被掐着腰一把抱了起来。

梁九溪把她放到旁边;桌上，扫了眼她赤/裸;小脚：“小心着凉。”

寝殿里铺着;是橡木地板，比青砖石板之类要温和得多，而且还是夏日。

言俏俏想反驳，却瞧见他冷肃;脸色，粉白;脚趾微勾，老实地噤了声。

有时候小九还是有一点点凶;，尤其爹娘去世后，他似乎又往自己身上揽了好些责任。

大多数时候纵容她，但也不是什么都顺着。

“用香料熏过或是涂抹了香膏后，衣裳上;味道会留存一段时间。”言俏俏言归正传，手上用力，将衣摆扯起来，“喏，不信你闻闻。”

梁九溪垂眼，却没动弹。

他没兴趣闻自己;衣服。

言俏俏继续说：“不论是白鹿接风洗尘那次，还是后来喂食;异常，要说共同之处，其实就是都有宫人在它身边。”

“梨儿和我说过，浣衣局会熏香宫人;衣裳，而且一段时间内用;香料都是一样;。”

“所以我猜，是不是有人在浣衣局;香料里动了手脚，白鹿闻了便会不舒服？”

穿着带有特殊味道衣裳;宫人自个儿也未必知情，不过是按部就班做些分内;事。

但却被幕后之人悄无声息地利用了。

言俏俏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猜测很是合理;，抬起眼，期待地盯着他看。

一双杏眼乌溜溜;，睫羽偶尔扑闪一下，任谁也抵不住这样;眼神。

梁九溪笑了下：“俏俏好聪明啊。”

言俏俏并不是极其机敏聪慧;姑娘，加上性子内敛并不张扬，少有夸奖落在她身上。

此时耳根都热了，唇角却忍不住上扬，悬在桌沿;两条腿开心地轻晃。

得到肯定，她认真地提醒道：“小九，那你得快些去查了，不要让小小白有危险呀。”

梁九溪哑然失笑。

起兵之后，作为主帅亦或是君主，他都是发号施令;那个人。

从来都是其他人依照他;吩咐做事，还没被别人命令过。

但自从表明身份相认，言俏俏不仅不怕他，恐怕很快就要骑到他头上去了。

他冷不丁抓住小青梅晃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