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无法说出来的情绪,无法发泄。
如果她是男人倒也好了,他可以去打她一顿,让她清醒一点,可是他只能看着她沉沦,看着她深陷,看着她蹉跎年华。
“你是她朋友,你就不能劝劝她?”他低声道。
她怎么劝得了,沈妍的至亲长辈都没法劝,她算什么呀,沈妍不提,她也不好主动提这件事,何况那还是她的哥哥。
纪瑶叹气。
“哥哥都愿意为了让阿妍死心而娶妻,就不能喜欢她一点吗?哥哥你不是都宁愿娶别人了吗,你宁愿违背自己的……”她说着一顿,瞪圆了眼睛,忽地想到有次父亲说沈妍穿男人的衣袍,哥哥还替沈妍说话。
也许哥哥并不是对沈妍毫无感情的。
哥哥或者真是个大傻子呢?
纪瑶故意道:“哥哥,你真的宁愿娶别人也不娶阿妍吗?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去娶别人吧,让阿妍以后孤独终老,大不了去尼姑庵度此一生。”
尼姑庵?
纪廷元在瞬间想到沈妍去剃发的情景,心头一震。
该不会被妹妹说中,自己真的娶妻,沈妍也不会死心吧?她该不会一条道走到黑吧?
纪廷元这时真的想去打沈妍一顿。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偏偏要喜欢他?她是眼睛瞎了吧?
罢了,罢了,纪廷元拂袖而去。
本来廖氏满怀期待的,结果没看到儿子过来,一问随从,说纪廷元已经离开谢府了。
廖氏气得脑袋发晕。
倒是纪瑶松了口气,哥哥现在头脑不清,真的娶妻的话肯定还会像前世一样重蹈覆辙,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去。
纪玥只好去安慰廖氏。
廖氏哪里听得进去,气冲冲就走了,去找儿子算账。
那边周良音回去周家,周夫人问起,她摇摇头,意思是两边都没有什么想法。
周夫人未免发愁,等到周老爷回来,忍不住抱怨:“良音这事儿真是难了,你看,什么样的公子她都见过了,竟然都没有看上的。老爷到时可不要说我逼她,再这么下去,真的岁数大了。”
周老爷奇怪:“良音这孩子知书达理,温柔懂事,照理不该如此啊。”
“可不是,”周夫人眉头皱了起来,“寻常的小姑娘到这年纪自个儿都着急了,可她泰然处之,你说,她该不会……”她小声道,“那时候砸到脑袋,会不会哪儿伤了,就不开窍?”
“你是说她九岁入京那次?”
“是啊。”
那时候周二老爷有事入京,周良音随行,那天跟周夫人去庙里烧香,遇到大火,周良音陷入昏迷,醒来就不记得了。
周老爷道:“如果是,那也没有办法,你看,良音这么可怜,你多担待些,辛苦你了。”
周夫人被丈夫安慰之后,也不好再说,默默叹了口气。
很快就到端午。
太夫人让厨房做了好些的粽子,什么馅儿都有,纪瑶早上醒来,就闻到粽叶的清香。
木香道:“太夫人使人端来了一大碗,每种馅儿都用不同的绳子扎着,肉馅是用棕色,红枣馅儿是用红绳,还有豆沙馅是用黑绳……”
前世没那么精细的,应该是太夫人心情好,才吩咐的那么细致。
纪瑶爬起来梳妆打扮。
出来时,见杨绍正坐在桌前,笑着问她:“要吃什么馅儿?”
居然要给她剥粽子,那纪瑶肯定得赏脸啊:“我要吃枣子馅。”
杨绍就帮她剥了一个,用筷子插上。
她咬了一口,送到男人面前:“你也吃。”
杨绍道:“我不要。”
“那我等会帮你剥个肉馅的。”纪瑶吃得美滋滋。
杨绍又改了主意,将她揽在怀里,凑上去吻她,吻到一股红枣的甜味。
纪瑶手里的粽子差点掉在地上。
两个人腻歪了会儿方才去向太夫人请安。
到门口时,杨绍道:“还不拿出来?”
“拿什么?”纪瑶装傻,往前走。
男人扣住她手腕:“那本侯亲自来搜……别动。”他另外一只手伸向她腰间。
还没碰到,纪瑶就投降了。
她实在怕他的挠痒功夫。
她一连拿出了一个长命缕,六个香囊。
放在面前,极为壮观,杨绍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把纪瑶抱起来原地转一圈,忍住了道:“很好,给我戴上。”
纪瑶依言把东西给他系在手腕,又挂在玉带上:“会不会太多了?”
真的挂一圈,也太显眼。
“不多,本侯愿意。”纪瑶做得,整个腰带都挂满他也愿意。
纪瑶心头一荡,轻声道:“傻子,又不是只今年做,你喜欢,我每天给你做一个新的。”又瞄一眼他脚上穿的鞋子,还是成亲前做得,他也经常穿,“鞋子,我也会给你做新的。”
杨绍怔了怔,有种感觉似乎纪瑶已经看穿了他,喉结滚了下道:“好。”
纪瑶便只给他挂了两个香囊,省得他这个都督看起来像个傻瓜。
弄好了,两个人去向太夫人请安。
太夫人道:“哎呀,正要使人去告诉你们好消